这是她父亲前些日子托人带回来给她的,所写皆是外头的奇闻趣事,用来打发时间,再适合不过。
终于,连叹了三口气的陆婉清忍不住了,一把夺下她的书,撅嘴道:“我都这样了,你也不陪我说说话,就知道看书,难不成还想考个女状元不成?”
“我大周开国又不是没有过女状元。”陆苒珺淡淡地说道,又抢回了游记。
陆婉清大吃一惊,“你还真敢想,这话可别叫人听见了。”
“我省得。”
“唉……”
又一阵叹气,陆婉清看着她,托腮的手点了点脸颊,道:“你说,彭状元会不会喜欢我?”
苒珺手指紧了紧,道:“那样的人,喜欢他的姑娘又岂止你一个,三姐就这么肯定,他一定会喜欢你吗?”
陆婉清一时无言,她倒是明白她说的,可,到底耐不住心中所想。
见她如此,苒珺心中微叹,还是得想办法彻底打消她的念头才是。
可,到底该怎么做呢?
回到府中,几人先去了荣辉堂请安,周氏询问了几句便打发了她们,丝毫不在意陆茗的告状。
出了院子,几人各自离去,陆苒珺回了戚氏那里,与她说了一番赴宴之事便去教导徳哥儿了。
十月初,陆镇元来了封信,说是月底能赶回来。
周氏专门唤了陆苒珺过去,将信给她看了遍,“你父亲很是挂念你,自个儿写封信回他吧!”
陆苒珺看完,恭敬地道:“孙女儿省得了,多谢祖母。”
周氏点点头,眼眸微抬,“听说你近日都在戚氏那儿用饭?”
陆苒珺微愣,随即道:“徳哥儿刚启蒙,父亲又尚未回来,所以孙女儿想替父亲先教导一番。”
事关她父亲唯一的嫡子,周氏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瞥了她一眼,微微瞌上眼帘道:“你自个儿清楚做的什么就好,莫要到了最后,让他人给你收拾烂摊子。”
说完,也不待她多说,便挥了挥手,陆苒珺见此,便轻声退了下去。
回院子的路上,东篱与南悠各自想着,她们都听得出来的意思,不相信陆苒珺听不出来。
可她却什么也没说。
正房里,陆苒珺让她们准备纸笔,自己上了炕上盘腿坐着,手中拿的是陆镇元的信。
从小便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再见已是隔世,而这个时候,她却有些怕了。
不知道父亲有没有怪她,或是恨她。想来,该是有的吧,就算不恨也会后悔。
毕竟,将他和陆家推入深渊的,是她的夫君,他一直以为的好女婿。
墨香散开,面前已铺好染了薰香的信纸,陆苒珺提笔,素手轻挽寥寥写下几句话便折了起来封好。
“小姐,可要奴婢先送去老夫人那儿?”东篱看着她手中的信问道。
陆苒珺摇摇头,“明儿个我亲自送过去吧!”她抬头看向窗子外的天空,忽道:“京都的世家才俊应当不少吧?”
东篱与南悠相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