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以为她是被吓到了,立即道:“小姐不必理会她,此人终究是要除去的,且让她再嚣张些日子。”
陆苒珺摇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好像漏了什么。”
她苦思冥想着,指尖又落下一子,总觉得有什么事她给忘了。
这一时她还真没什么头绪。
东篱听她这么说,松了口气。
自那日起,陆苒珺便闭门不出,就连韩嫣过来也没坐上多久,因此这几日下来就一直与陆婉清一块儿。
有了韩家人陪着,她也放心些,之前不必分太多神去关注着她。
禅房里,案几上放了封信,陆苒珺盯着这信良久,终是叹了口气。
冉令都无法影响薛家的地位,这么一番折腾不过也是小惩大戒罢了。
看来,皇帝对薛家的心还很牢靠,不,不如说是对薛贵妃的心还坚定着。
这样子,还真是让她头疼呢!
手指倏地攥紧几上的信,纸张立马在她手中变成了皱褶横生的模样。
欲攻其人,必断手足。
既如此,就从尹侍郎开始。
“南悠,你让老五回一趟陆家,将之前收集的关于尹芳华的东西全都拿过来。”陆苒珺吩咐道。
南悠屈膝命令,不敢耽搁便下去知会了。
陆苒珺再提笔写了封信,待到墨迹干后,交给了东篱,“亲自送到老四手上,这封信很重要,一定不能丢失。”
东篱郑重地接了过来,只觉得手中这轻飘飘的东西,竟是犹如一座山般,压着她。
刚想转身离去,陆苒珺又唤道:“慢着。”
东篱转身过去,“小姐还有何吩咐?”
陆苒珺看着她揣进怀里的信,道:“且等等,我再写封。”
东篱候在一旁,待到第二封信好了,她又接了过来,这回却是揣在了袖子了。
陆苒珺看了很满意,不愧是跟了她多年的人,她走一步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待到东篱出去,陆苒珺轻轻吐了口气。
但愿,裴瑾琰不会让他失望!
东篱出去,双手笼在袖子里,越过土黄的拱门,脚步略微匆忙地继续朝着院外走去。
将将出了东院,迎面便撞过来一人,只觉得身上一痛,她脚下不稳便摔倒在地。
慌乱间,有人手脚利落地将袖中的东西对调了吓。
“大胆婢子,走路不长眼么?”东篱一声怒喝,吓得那同样摔倒在地的丫鬟连忙爬过来将她扶起道:“这位姐姐实在对不住,奴婢是尹家的婢子,才搬过来有些手忙脚乱地,不曾想撞了您,还请姐姐恕罪。”
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丫鬟自然低的下头来。
“下回注意些,若不是还有着急事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东篱拍了拍身上灰尘,瞪了她一眼,便提脚离去。
丫鬟懦弱地低着头挨训,待她走后,便捏着袖中从东篱那儿调换过来的东西急匆匆地离开。
她不知,东篱在离去后,便悄悄将袖中的信打开,里头果然空白一片。
看来,都给她家小姐算准了,想着,她继续往前走去。
另一边,尹芳华拿着截到的信,将里头的内容看了遍,冷笑道:“想对我下手,也不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