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殿里,画像被徐徐展开,素手滑过上头女子的面容,微微一顿。
像,真是太像了。
东篱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低眸沉思的陆苒珺,忍不住心中惊叹。
画像上的女子可以说比身为苏氏之女的陆苒珺还要神似几分。
后者这些年面容长开了,倒是只有轮廓相似,眉眼却是肖了如今的太后与皇上。
“这上头的女子是何人?”陆苒珺搁下了画像。
文老躬身,“回长公主殿下,此女乃苏氏旁支嫡女,算起来,也与您有些微末的干系。”
说着,他又交代了这幅画的来历。
“苏家女吗?祖母让你告知我此事,是出于何意?”陆苒珺抬眼问道。
“这个……太后说,您自会知晓她的意思。”
“哦?”她瞥了眼那副画像,最先想到的便是陆镇元,“父皇那儿可晓得?”
“之前在太后那里,陛下已经知晓了。”
这样么,陆苒珺点点头,她大抵明白她的意思了。
见她心里有数,文老也不多留,带着几个内侍宫女行礼离去。
“将这个拿出去烧了。”推了推那副画,陆苒珺冷冷地说道。
东篱微楞,南悠见此上前拿过消失在殿内。
欢言拉了织云去换茶水,一时间只剩下了东篱与陆苒珺两人。
“小姐,那副画像上的人……”
“很像母亲,是么!”
东篱点点头。
陆苒珺却是冷冷一笑,“苏家的旁支么,看来这些日子好处不断,倒让他们忘了自个儿的身份,竟然起了这样的心思。”
更重要的是,明知她父亲对她母亲情深意重,竟然还弄来了这么个人。
说是没有心怀不轨,都无人相信,这样的心思简直太过明显。
“你派人盯着父亲那边,注意点儿,尤其是进宫的人。”
“是,奴婢省得了。”
“再者,给我查查,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个女人。”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她出现在宫中。
这不仅会妨碍她的父亲,也会妨碍到她。
一切不稳定的因素,都要扼杀在摇篮里才好。
在东篱一一应下后,陆苒珺才松了口气,询问起陆骏德,“……还在为戚皇后的事伤怀吗?”
“回殿下,是,小皇子今儿个正为戚皇后抄写经书呢!”
“去看看吧!”
“是……”
琉璃殿的消息传到了太后耳中,她只笑了笑并未多说。
可否堪当大任,就看她自己了。
若是面对与自己母亲同一张脸的人都能下得狠心除去,那么,有这样的心性与觉悟,就不怕往后遇到种种困境了。
……
苏氏旁支的一座府邸处,这里离家家朱门高户的西街要远些,虽说算不上偏僻,可也算不得多繁盛。
此时,府邸内气氛有些沉闷,甚至是恐慌。
这家的老爷自昨夜起,便开始急得团团转,一位接着一位的大夫过府,不久之后又摇着头离开。
这让他更是急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