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没离开竹屋,知道苏婉如在这里,他连给别人脸说话的兴致都没有了。
就想搂着那个小丫头,看着她哭看着她笑。
想到这里,他心头痒痒的,迫不及待的想将她娶回家,天天看着。
约莫过了一刻钟,屋外传来细细嗦嗦的脚步声,他眼睛一亮顿时咳嗽了一声,起身理了理衣袍翘着腿在椅子上四平八稳的坐下来。
端着茶,若有所思为考虑正事的样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即他余光看到一抹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嘴角微勾,专心品茗,并未朝门口看去。
也叫他知道爷不是在这里苦等她的,免得她蹬鼻子上脸的闹腾。
房子里外很安静,那丫头也没有急着进来,立在门口看着他。
沈湛愈发的高兴,得亏他今儿穿了件华贵的长袍,头发也理的不错,他笑着,格外觉得今儿的茶叶好喝。
其实,平日里他不大喝茶,这劳什子东西有什么稀罕的,人渴了就是水,饿了吃馒头,这是最顶用管饱解渴的……只是那丫头讲究,吃的用的都要好的,所以他得学着这些,免得她一个人吃用,嫌弃他无趣。
沈湛很高兴。
打算一会儿带她出城转转,他马车都准备好了。
想着,门口的影子动了,碎步跨了进来,垂着头声音柔柔绵绵的,喊道:“小女拜见侯爷!”
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失,眸光在来者身上一扫,就收回了目光。
是女人,但不是苏婉如。
“侯爷。”女子没得到沈湛的答复,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韩氏拜见侯爷。”
沈湛没说话,周身的气息冷沉萧杀,一张脸如同结了冰似的,让人恨不得退避三尺,不敢靠近。
“小女路过这里,才知道这里有间竹屋,没成想侯爷您在这里歇息,没打扰您把。”韩正英鼓作了勇气走了几步,手里提着的食盒被她攥的紧紧的,她有些后悔,没有想到沈湛为人这般可怕,还没开口说话,她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气。
可是,她没有退路,韩家也没有退路。
韩正英硬着头皮,期盼的看着沈湛。
“都知道打扰了,还不走?”沈湛放了杯子,除了方才扫的那一眼,他眼帘都没掀,语气冷漠。
韩正英一愣,脸上仅存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尽,手几不可闻的抖着,她干干的笑了笑,将食盒放在了一边的高脚茶几上,“侯爷一早出门,这会儿又没到午膳的时间,您可饿了,小女恰好做了些点心,还望您不嫌弃。”
她假装忽略了沈湛方才的话。
沈湛忽然抬起眼来,看着韩正英,也不说话,更没有玩味的意思,仅仅只是厌恶。
明晃晃的,毫不掩饰的。
韩正英抖着手,将食盒放稳,脸上火辣辣的,却又忍不住朝沈湛看去,心顿时跳的极快。之前她见过两次沈湛,却每每都是慌乱一眼,不敢细细打量,此刻离的近她看的清楚,却惊讶他居然有这样俊朗深邃的容貌。
飞扬的剑眉,星子般的眼眸,高挺的鼻子以及抿着的透着坚毅的唇瓣,这张脸既有着少年的轻狂张扬,又有着长者的从容冷肃,让人不敢直视之余,却又忍不住想要细细去欣赏。
韩正英很震惊,一时间眼中露出惊艳来,看的痴了。
沈湛蹙着眉头,他知道这女人是韩家那个什么小姐,韩江毅的妹妹,当初韩老夫人几次三番的暗示,他听懂了,就是懒得理他们。
他也看在韩江毅的份上,给他指了一条明路,没想到他们居然还在动这个蠢脑筋。
唰的一下,沈湛拂袍起身,眯着眼睛看着韩正英,“老子数到三,你要是不走,老子就让你永远都出不去。”
韩正英吓的一抖,神思顿时清明了起来,她慌忙回道:“侯……侯爷误会了,小女并没有别的意思。”
“一!”沈湛开始数,这十声算是给韩江毅面子。
韩正英一时呆了呆,她没有想到对方这么不解风情,难道是她生的太丑?不会……她的容貌她有自信,在应天城中的世家小姐,没有几人有她的颜色。
就算是那位苏绣娘,她也不比她差。
难道是她的气度不够端庄?可她自问礼教学术不落任何人。
那是为什么?
韩正英看着沈湛,听到他数到二,她立刻慌了,知道他绝非只是故意拿乔开玩笑,她忙将食盒打开,想到那封信里说的事,结结巴巴的道:“侯……侯爷,小女做了点心,您尝一口吧。”
为了家里,脸面算什么,没有江阴侯府,她什么都不是。
一碟子如婴儿拳头大小的馒头呈在了沈湛面前,细面揉的,白生生的泛着奶香气,韩正英心头其实没有底,沈湛位高权重什么好的享用不到,怎么会喜欢吃馒头呢。
不过,那封信里解释了,说沈湛虽如今身份高,可出身不好儿时困苦挨饿是常有的事,对于这样的人来说,什么花俏的东西都是虚的,只有这细面馒头裹着香喷喷的肉,才是最实用的。
所以,尽管不信,可韩正英还是让厨房做了一碟子出来,端在他面前,做最后的努力。
香味窜出来,沈湛眸光突然就落在了盘子上,一碟子他再熟悉不过的馒头了,隐隐的怒气渗出来,他突然伸手抓了个馒头,韩正英看着一喜,期待的道:“里面裹着肉馅,侯爷尝尝,若是喜欢,小女再给您做。”
沈湛托着馒头,看着她,“肉馅?”
韩正英点头。
看来沈湛是真的喜欢,不然不会特意问一句,她做对了吧?
“肉馅的?”沈湛突然怒容满面,像是暴风骤雨即将来袭的阴沉,他忽然丢了馒头一把掐住了韩正英的脖子,就这么直接的提她起来,喝道:“谁告诉你,老子喜欢吃肉馅的馒头?说!”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韩正英魂不附体,脖子被掐住,她一瞬间面色由白变红,她喘着气剥着沈湛的手腕,“小……小女素来喜欢吃这个,所以就做了。是……是不是哪里冲撞了侯爷,小女知错了。”
沈湛啪的一声将她丢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倒在地,面色惊惧的韩正英,“最后一遍,谁告诉你的?”
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试探,韩正英明白过来,腾挪着擦着地后退着,她害怕的道:“真……真的没有。”
乒乒乓乓!沈湛将桌椅踹到,怒气满面。就算韩正英不说他也知道,就是那个小白眼狼告诉她的。
世人只知道他喜欢吃馒头,却不知道他最喜欢的,是她那年送他的那碟子莲蓉馅的馒头,他还嗤笑,说白面裹着馅就是包子,她还偏偏咬定了说是馒头。
“她还说了什么。”沈湛看着韩正英,“告诉你老子血气方刚,天天想女人?”
韩正英目瞪口呆,因为信里真的这么说了,说他血气方刚,说让她略使手段勾引……
“告诉你老子好色暴戾,只要一勾引就一定能成功?”
韩正英下意识的点了点,因为沈湛猜对了。
“告诉你老子喜欢女子温柔乖巧的,让你欲拒还迎,媚眼如丝?”
韩正英垂了眼眸,满脸通红。
沈湛大喝一声,指着韩正英,“告诉你,她都说对了,老子天天想女人,可是就是看不上你,滚。”
韩正英早就吓的三魂去了六魄,她来这里设想过很多结果,最坏的就是沈湛瞧不起她,她名声尽失,她下半辈子都要在庵堂里度过……可是尽管这么想,她还是觉得她成事有七分的把握。
沈湛是年轻人,年轻人总有猎奇心,对于她这样平日端庄持重的大家闺秀,总有一种征服的欲念,所以,她只要拿捏好分寸,不怕沈湛不受用。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
韩正英咬着唇,眼泪簌簌落着爬了起来,捂着脸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一下子撞在了赶来的韩江毅身上,兄妹一愣,韩江毅一瞬间猜到了结果,“祖母说你找我,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出了什么事,快点回去,别让祖母着急。”
韩正英也不傻,泪眼朦胧的看了一眼兄长,点了点头,“是!”垂着头忙跑走了。
韩江毅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想要进去,他知道沈湛在里面……要是换做别人,他有许多办法将这件事不动声色的揭过去,大家都留着脸面,可是对沈湛,他不敢。
他进去,深一抱拳,“侯爷对不住。祖母自从见了侯爷后,便日日想着结亲,想要将舍妹许配您,只觉得这天底下只有您是最好的孙女婿。”他直言不讳,也知道只有这样说,才有可能让沈湛略消气,“舍妹年纪轻,听得念叨就生了什么心思,还请侯爷息怒,此事韩某定当给侯爷您一个交代。”
“爷懒得杀他。”沈湛睨着韩江毅,只问他,“你知道?”
韩江毅摇了摇头,“祖母晕倒,我去服侍才知道事情始末,就急赶了过来,可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他说话,沈湛摆手,道:“当年,我困在徐州,六千人以吃尸求活路,是你送了一日的粮草来,度我走出困境。这恩我不曾忘!”他顿了顿,语气郑重,“我给你指了明路,你照我说的做,将来江阴侯府有宁王扶持,我也不会不管,东山再起指日可待,可你若不听,那就休怪我不给你机会。”
话落,沈湛拂袖,大步往外走。
韩江毅急着喊了一声,“侯爷……”追了几步,沈湛头也没回,摆手道:“现在没空和你废话。”
“是。”韩江毅紧跟着,“侯爷可是有要紧的事,要不然,交给子阳去办?”
沈湛扫了他一眼,面上的怒气像团火似的烧着,“收拾个小白眼狼,用不着你!”人大步走了。
韩江毅叹了口气,才惊觉自己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当年他误打误撞给沈湛偷偷送了粮食,沈湛许了他一句承诺。他一直没舍得用,想为家门留条后路,后来大周赢了,他更想将这份恩情留到最关键的时候用。
却没有想到,今天就这么白白的用掉了。
沈湛没杀韩正英,没让江阴侯府名声扫地,让这件事悄无声息的揭过,已是还清了恩。
往后,想再让沈湛对他心无芥蒂是不可能了,韩江毅揉了揉额头,悔叹一声……
苏婉如眼皮直跳,感觉非常的不好。她得走了,韩正英要是成功了,明天她就应该能听得到风声,若是韩正英失败了……以沈湛的脾气和精明,保不准就想到她身上来。
这么多人呢在这里,他要是发疯找来了,抓着她一顿打……她还不如让司三葆把她送沈湛房里做妾呢,好歹占个名头。
想到这里,她立刻就扶着青红,“青红姐姐,你是不是受凉了,可要顺便请里面那位大夫看看。”
青红一愣,顿时笑了起来,觉得这小姑娘有意思,正好她也想走了,顺嘴就道:“是受了凉,倒也不用请大夫来,我回去歇一歇就好了。”说着,就拉着苏婉如和刘三娘和段掌事道:“掌事,我们三个人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能不能先回去?”
青红还在赶制圣上的龙袍,争分夺秒的,所以段掌事不舍得为难她,“行,你们先回去。你好好休息,明天再做事也来得及。”
青红笑着应是。
段掌事就犹豫的看了一眼苏婉如,又朝朱公公看了一眼,今天闹的事儿不少,听说侯爷也离开了,事情应该也办不成了,留着苏婉如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私心里,她瞧不上司三葆的行径,锦绣坊在她心目中向来是干净骄傲的地方,可是她不敢违逆司三葆的意思。
这才有今天这一出。
“走吧。”邱姑姑拉了一把苏婉如,“回去都歇着,明儿再说事。”
苏婉如笑了起来,扶着青红笑盈盈的出了门。
阿弥陀佛,保佑韩正英顺顺利利。
三个人从角门出去上了马车,一上车青红就笑了起来,指着苏婉如和刘三娘道:“这丫头鬼精的很,脑子一转就有主意。”并无气恼的意思。
她正想走,可又怕找的理由不合适,瞌睡送枕头,苏婉如正合她意。
“是啊,她不说我也想提了。”刘三娘道:“最怕这样的宴会,咱们身份低,去了除了看脸色外,没什么有趣的。”
又都不是想要爬高好利用机会巴结权贵的人,所以这种场合最无聊了。
青红点头,“我也觉得累。”又道:“想想那位杜小姐,我心里就膈应。”
苏婉如笑眯眯的看着两人说话,青红说她,她也笑着应了,一副没长大的样子。
三个人回了锦绣坊就分了道,刘三娘和苏婉如单独走了一段,她在自己院子前停下来,看着苏婉如淡淡笑道:“别的话也不多说,咱们来日方长。”
她在和她示好,这点苏婉如早就看出来了,至于个中缘由,她现在不知道,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清楚,所以她不问,客气的道:“谢谢三娘姐姐,早点休息。”
刘三娘颔首,回了自己的院子。
苏婉如则拐了弯去自己院子,雀儿不在,院子里静悄悄的,她推门……随后拔腿就跑!
“你跑跑看。”冷沉沉的声音从房间里飚了出来,沈湛大刀阔斧的坐在椅子上,而椅子就正对门摆着,他看着外面娇俏逃跑的背影,气笑了,“再跑一步,老子把你腿打折了。”
不是办了她,是打折她的腿,看来韩正英不但没有成事,还让沈湛知道了她写信怂恿的事。
这口气要不让他出了,他铁定还会折腾出别的事。
苏婉如头皮发麻,转头过来,横眉冷对先发制人,“青天白日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是嫌我在这里太自在,你故意来刁难我是不是。”她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口,指着沈湛,“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非要让我日日提醒吊胆,活不痛快是吧。”
还学会了倒打一耙了!沈湛嘴角抖了抖,冲着她冷笑,“想被人知道的话,你声音可以再大点。”
苏婉如后背凉了凉,还是老实的进门反手关了门,顺便将窗户也合上,瞪着沈湛,“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湛盯着她,似笑非笑,“这话,应该是爷来问你,你想干什么。”
“不懂!”苏婉如装傻,脚却出卖了胆怯,往后缩了缩。
“你给韩家那女人写信,告诉他爷喜欢吃馒头?”沈湛拍了扶手,怒气骇人。
果然猜到了,没想到韩正英这么不顶用,苏婉如头皮发麻,嘴硬的扛着,“你的喜好,莫说应天城就是全大周也知道的,用得着我告诉她?”
“再说,你有证据吗,就跑来诬陷我。”
沈湛不想和她吵架,只想动手,话不多说上前一步就将她提溜过来,一把按趴在自己腿上,啪叽就打在她屁股上,“爷时时想女人,所以耐不住勾引?”
又是一巴掌,“爷色欲熏心,饥不择食?在你心目中,爷就这么下作?”
难道不是吗?苏婉如蹬着腿,满脸通红,“姓沈的,你别太过分啊!”他居然打她的屁股,这个粗鄙的人,太欺负人了。
她气的发抖,伸着细细嫩嫩的小手去掐她大腿,可他的肉紧梆梆的,她非但掐不动,还掰的自己指尖生疼。
“爷对你掏心掏肺,你居然背地里捅刀子,你义气被狗吃了?良心也被狗吃了。”沈湛气的不行,一想到她将自己凑给别的女人,他恨不得立刻弄死她,“爷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纵然他没舍得用全力,可她还是疼的红了眼睛,开始落泪,哭着喊,“我捅刀子还不是你作的。你怎么对我的,你尊重过我吗,想弄走我就弄走我,想亲我就亲我,你根本不尊重我。”又道:“你要杀就杀,废话那么多,我不怕你。”
还强词夺理,沈湛将她摆正,束着她的手站在自己面前,盯着她呼喝道:“你再说一遍。”
苏婉如被他打的痛,又想到这半个多月她受的屈辱,气不打一处来,“我说十遍都一样。你想让我做你的女人,这辈子都别想了。”
莫说做妾,他就是八抬大轿娶她过门,她也不同意。
这个神经病。
“小兔崽子。”沈湛蹭的一下站起来,低头看着她,“你暗算爷,还能扯出这么多废话来。爷告诉你,你就是死了也得和爷葬一个穴。”
苏婉如满腹绝望,瞪着沈湛,眼泪簌簌的落,哭了起来。
要是搁在几年前,早让他死个百八十回,可是现在她只能站在这里被他训,被他欺负。
你等着,等我救出二哥来,第一个就杀了你。
“哭什么。”沈湛看着她满脸的委屈,眼睛鼻子哭的红红的,顿时头皮发麻,方才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抛到了脑后,忙将她拉过来搂在怀里,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哭。”
苏婉如哭的更凶,恨不得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真是麻烦。”沈湛捧着她的脸,从怀里掏了个帕子出来,小心翼翼的给她擦脸,上次用袖子磨的她脸都红了,这回他特意带了个手帕,就怕他闹腾,“真打疼了?”
一点原则都没有。
疼到不疼,可苏婉如气的肝疼,推着他不知道从哪个女人怀里抢来的帕子,嫌弃的道:“你走开。”
“行了,行了啊。”沈湛蹙眉,去揉她的屁股,“哪里疼,爷给你揉揉。”
苏婉如顿时脸色大变,胡乱的打他,“你就是流氓,你给我滚,滚远点!”
“蹬鼻子上脸。”沈湛托着她下颌,急的眉头紧蹙,喝道:“你再不歇,爷就亲你了啊。”
哭声戛然而止。
苏婉如打着嗝瞪着眼睛看他。
女人真麻烦!沈湛暗暗松了口气,抱着她在自己腿上坐稳,叹了口气,道:“谁让你没事找事,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惹爷生气。”又捏了捏她的鼻尖,“下次不准再做这种事,否则,爷不会轻饶你的。”
“是你上不得台面。”苏婉如自己擦了眼泪,恨恨的道:“你不惹我,我至于用这种手段嘛。”
沈湛嘿了一声,怒道:“说来说去都怪爷了是吧。”
苏婉如点头,斜眼瞪了他一眼。
沈湛被她这一眼看的心头一荡,连最后一点不服气都散了。他和她置什么气,她都没长大,对男女情爱都没开窍,说了她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