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思荏一把将他咚在墙上,微昂着下巴瞪着他,霸道地说道:“不许去!”
“为什么?”简奕不接受这样的命令。
“因为这里是L国,人家的地盘,必须学着夹紧尾巴做人!”樊思荏可不想让简奕涉险,毕竟H社团在L国是绝对的龙头。
简奕,一个小小的心胸外科的医生,就算单体格斗术再好,那也是势单力孤,绝对人家一整个团体的对手。
“我的字典了,从来没有‘夹着尾巴做人’这句话。”简奕可不是手窝囊气的,更不是樊思荏这种懂得灵活应变的性格。
樊思荏却抬起脚,很嚣张地撑在墙上,一把揪住他的领带拽到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现在有了!”
……
简奕无语地看着她,暗暗叹了口气,问道,“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敢不听我的?”樊思荏咬着唇瞪着他,水眸半眯着,那种调调就好像是一个撒泼的小太妹一样。
“你觉得呢?”简奕根本不为所动,看着她这个样子,只觉得是在搞笑。
樊思荏冷冷地跟他对视着,下一秒直接败下阵来,双手合十,好像拜菩萨道,“哎呀,就当是我求你了,拜托,拜托,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能擅自行动,否则我要伤心的!”
说着,她苦着脸,嘟着嘴,眼眶红红的,含泪注视着他,说,“你忍心让我伤心和担心吗?”
……
简奕这是服了她了,无语望天,长长叹了口气,一把揽过她的纤腰,拉进了彼此的距离,挑眉问道,“我如果答应你了,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
樊思荏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坏坏的笑容,昂着下巴问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你说呢?”简奕凑到她面前,跟她额头抵着额头,声音低沉沙哑,“为我们结婚好像很久了,但是却还没有过洞房花烛夜。”
“咦!”樊思荏笑着用小粉拳锤了他他笑,说,“坏蛋。”
“好,我去找Kaven算账。”简奕作势就要离开房间。
樊思荏连忙拉住他,红着脸说道,“喂喂喂,我又没有说不答应!”
“那你是什么意思?”简奕一本正经地问道。
“回去以后就那个喽。”樊思荏的脸颊红红的,脸上却满是那种暗测测的笑。
简奕轻挑着眉梢,故意问道,“那个是哪个?”
“就是你说的那个。”
“我说了那么多话,你指的哪个?”简奕还在戏弄她。
樊思荏娇嗔地瞪着他,说,“简奕!你怎么这么坏呀?以前还没发现,原来是个这么坏的大坏蛋!”
“拜托,是你说话不清不楚,现在却来倒打一耙!”简奕板起脸,很不高兴地训斥。
樊思荏嘟着嘴,想了想,说,“好嘛,就当是我没有说清楚,现在我很明确地告诉你,回家以后就圆房。”
说完,她再一次很嚣张地强调了一次,“这下,够清楚了吧?你别告诉我,连圆房是什么都不……”
她的话没有说完,简奕已经扣着她的后脑,吻住了唇。
樊思荏本想推开他的,无奈一个转身,两人互换了位置,樊思荏成了被壁咚的那个。
简奕这次有点强势,让樊思荏有点招架不住。
只觉得,自己的氧气都快被抽光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拉开距离,“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下了,回去就圆房。”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特别撩人。
樊思荏微微点了点头,呼吸还是轻喘着。
简奕轻轻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说,“保护好自己,有事情就大喊,我会第一时间冲上来保护你的。”
“嗯。”
“那我先下去了,免得引起他们的怀疑。”简奕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
“好。”樊思荏低低地应了一声,叮嘱道,“自己小心一点。”
“嗯,我会的。”
说完,转身开门,先是谨慎地看了看走廊上的情况,确定没人之后,才离开了房间。
樊思荏送他离开之后,觉得从没有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情。
她甜笑着,将背靠在门上,想到刚才的一切,只觉得无比幸福。
而且,这样的见面,让她觉得特别刺激,给平淡的生活增添一抹刺激感。
之后的几天,只要Kaven在家,樊思荏就会躲在安安的房间。
她很清楚,在安安面前,Kaven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另一方面,为了能够快点离开这里,樊思荏努力调和着安安和Kaven的父女关系,也算是得到了一些成效。
就最近几天,安安见到Kaven的时候,已经不会像之前那样,说话那么冲了。
每天,樊思荏都亲自料理安安的饮食,一周之后,安安的伤口愈合情况比一般人快了很多。
虽然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是表面已经拆线愈合了。
安安看着自己心口的伤疤,眼神有点小怨念,“思荏妈妈,我这个疤,是不是永远都没办法消退了?”
“嗯,这个伤疤很小,并不会影响什么的。”
“可是,我看到现在有很多漂亮的连衣裙,都是V领的,我以后是不是不可以穿这样的裙子?”安安苦着脸,表情很不开心。
“不会啊,你依然可以穿。”樊思荏的手指轻轻拂过安安心口那道疤痕,说,“这个,并不会影响你的漂亮,因为一个人真正的漂亮,不在外表,而在内心。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是吗?”安安还是有点纠结,看着樊思荏问道,“那么,还会有男生喜欢安安吗?”
“当然了。”樊思荏点了点头,说,“不说别人,就我们小仙,对安安的感情是永远不会变的。”
提到夏小仙,安安的脸颊微微泛红,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道,“这个我知道,小仙说过的。”
“所以呀,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樊思荏摸了摸她的头,说,“而且,我也不觉得这个伤疤不好看,你不觉得,这就好像是一片竹叶吗?安安实在在意的话,等长大以后,让纹身师傅,纹成一段竹枝,清雅高节,非常好看的。”
“嗯,好!”安安听着樊思荏的提议,立刻就点了点头,“我听思荏妈妈的。那么,我现在伤口愈合了,能够出去逛逛了吗?”
樊思荏嘟着嘴想了想,点头道,“可以了,不过,我得找Kaven先生商量一下,毕竟你虽然拆线了,可是还是不可以太累的。”
“思荏妈妈,我想去看薰衣草和向日葵,还有你说的那个全是水的小镇。”
“好,等我找Kaven先生安排一下,我们就准备启程去逛逛。”樊思荏说着,伸出小尾指,跟安安拉钩约定,“但是,你必须答应思荏妈妈,即使可以下床,去外面看看,也不可以逞强,累了一定要说,更不可以动气,尤其是看到Kaven先生,不可以发火,免得再次引起心脏病。”
“嗯,我知道。”安安点了点头,跟她拉钩约定,“我现在已经不跟他生气了,也不会像之前那么激动了。”
“是,我看到了。但是,出门在外,可能会有一些突发事件,你也不可以动气,一定要平平静静的,控制自己的心情。”樊思荏怕出去之后,一些事情会惊到安安,所以必须和她约法三章。
“好,我全部答应思荏妈妈!”安安认真地跟她拉钩,拇指盖章。
“那你躺着休息一下,我去找Kaven先生谈一谈你出游的事情。”樊思荏扶她躺好,而后离开房间。
她走到书房门口,发现门虚掩着,并没有关上。
室内,Kaven很严肃地对着徐明浩说道:“我说了,不许abbot的人在C区做买卖,尤其是那种不能见光的买卖!”
“可是,abbot的意思是,如果您不让他们赚钱做生意,就会去找鼎爷,让鼎爷出面,跟你谈。”
“谁出面都没得谈,如果是我允许的买卖,随便他做,可是那些我明令禁止的买卖,如果敢做,就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毁了他的场子。”Kaven的语调听起来特别的冷肃,不留半点情面。
“谁?”
突然,他像是察觉到门口有人,猛地开门,拿着武器对准了樊思荏。
“是你?”他收回武器,走回办公桌前,对着徐明浩说,“你去对abbot转达我的意思吧。”
“是。”徐明浩躬身退出书房,临走时,暗暗看了樊思荏一眼。
Kaven走到吧台前,取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喝了两口,转身面对樊思荏:“有什么事,说吧。”
“那个,我想说,安安的伤口已经拆线愈合了。她很想出去逛一逛,尤其是这附近的薰衣草和向日葵花海,还有水镇。”
“她才刚好一点,怎么可以出去呢?”Kaven明显是不打算答应。
“不是的,如果用轮椅推着,各处看看,能够舒缓她的心情,对她的病情是有好处的。而且,这次行程,如果你可以陪伴的话,我相信以安安的善良,很容易就会接受你的。”樊思荏一脸认真地说道,“事实上,安安现在对你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害怕和排斥了,所以我觉得更应该乘胜追击,化解你和她之间的隔阂。”
“你觉得,可以化解吗?”Kaven抬眸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确定因素。
“嗯,可以的!”樊思荏用力点了点头,说,“我觉得,一定可以的。”
“那么,你想什么时候出游?”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樊思荏抿了抿唇,看着他,说:“这个具体还是要看Kaven先生您的时间,所以由您决定是最好的。”
Kaven半倚在沙发上,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红酒的颜色很清晰地挂在杯子上,而后缓缓滑落。
樊思荏就在他面前,看着他独自喝酒,表情有点小尴尬,但是这属于人家的自由,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Kaven放下酒杯,起身走向她。
这个动作,给了樊思荏无形的压迫感。
她缓缓后退着,转身就要离开。
“那个,如果Kaven先生想好了,就让徐明浩先生跟我说一声,我会帮安安准备出行的衣物和药品。”
她的手刚握到门把,就被Kaven抵住了房门。
“樊思荏,你这么怕我吗?”Kaven喝了酒,所以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醉意。
可是,就樊思荏的感觉,这醉意应该是Kaven装出来的。
正常情况下,她可不认为这样的男人会因为这样的一杯红酒喝醉。
“没,没有啊。”樊思荏紧贴着门板,表情很严肃,甚至可以说是紧张,清了清嗓子,说,“我就是想,该说的都说完了,所以,我要回去安安那里照顾她了。”
“放心,安安有人照顾,不需要你这么着急赶去。”Kaven双手撑在门上,缓缓凑近樊思荏,问道,“我很想知道,我到底哪里比不上简奕?是长相,还是财富和权力?”
“没有,你什么都比他好,他可不能跟你比。”樊思荏尴尬地笑了笑,说,“但是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绝对不是比较出来的,所以请您别再费脑细胞在这件事情上,反正不管你多优秀,对我来说,我都是高攀不起的。”
“那简奕,你又高攀得起了?”Kaven冷笑着看着她,觉得她在撒谎骗人。
殊不知,樊思荏从来都不知道简奕的家庭到底有多强大。
“他一个小小的心胸外科医生,再厉害,也就是个医生,我和他在一起,并不会觉得是高攀。即使,真的高攀了,我也会努力成为可以和他匹配的人。”樊思荏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因为他是自己的“小哥哥”,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去,她都愿意为了他去做。
“如果,我说,我就是要你高攀呢?”Kaven有Kaven的霸道,这种感觉跟简奕是不一样的。
他的霸道更有杀伤性,让人莫名胆怯。
“为什么?”樊思荏不能理解地看着他,道,“其实我不明白,像Kaven先生这样的人,一定有很多很厉害的女性愿意成为你的妻子,为什么你一定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因为安安喜欢你!”他回答。
“那么我就更不可能和Kaven先生在一起了。”
“为什么?”Kaven不能理解这其中的意思。
“如果是因为安安喜欢,您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照顾孩子的保姆,这个职位,任何有职业道德和责任心的家政人员都可以胜任,并非一定要我。”樊思荏抿了抿唇,认真地解释道,“我要的是一对一的爱情,您根本给不了。”
“一对一的爱情?”
“是的,就像您爱上安安的母亲,你当时一定是想过跟她一辈子的。”樊思荏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继续说道,“所以,不要为了安安去找伴侣,而是为了自己去找个一生一世的伴侣,这个人同样可以让安安接受。”
“樊思荏,你这些话真的很奇怪,就我这样的人,你觉得接近我的女人,是为了什么?”Kaven冷笑,觉得樊思荏这番话特别幼稚。
樊思荏却只是笑了笑,淡淡说道,“很多女人,可能是为了钱财,但是我相信,一定会有人是为了你这个人,是真的爱你,愿意照顾你,陪伴你一辈子的。”
“你对简奕,是这样吗?”
“是的!”樊思荏很肯定的回答。
“那他呢?”Kaven再次提出提问。
樊思荏抬头挺胸,比说自己的时候,更加坚定,“我相信他也是一样的。”
Kaven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眼里多少带着一丝嘲讽,“为什么你对他,比自己还要信任?”
“因为,他救过我。”樊思荏垂眸,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救过你?”
“嗯,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也还是个孩子,我们在山里相遇,他救了我,被毒蛇咬伤了。那时候,我就发誓,此生非他不嫁。原本以为,这只是小女孩心里的一个美梦,没想到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巧合,我真的就成了他的妻子。”樊思荏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脸上那种小幸福的表情,完全就表现得淋漓尽致。
“切,幼稚。”Kaven冷叱一声,放开手,看着樊思荏问道,“这件事,他知道吗?”
樊思荏摇了摇头,说,“他不知道。我没有打算告诉他。”
“那他还是真是蠢。”Kaven很不客气地数落着简奕。
“或许吧,我觉得可爱就行。”樊思荏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越发甜腻了。
Kaven真是受不了这样的调调,转身坐回沙发,表情转为严肃,“就后天吧,我会安排车子,到时候陪安安一起出去逛逛。”
“好。”樊思荏点了点头,微微躬身道,“那我先出去了。”
Kaven也没有阻止,看着她走出书房。
他对于樊思荏的感情,确实有点分不清楚。
有好几次看到樊思荏,都会觉得自己看到了安安的母亲。
他是把她当成慧茹了吗?
Kaven重新倒了杯酒,一口闷完,仰头靠在沙发上,手心向上地搁在额头,神情惆怅,又疲惫。
樊思荏这个女人,真的就好像一块世上少有的美玉,让人很想占为己有。
得到了Kaven具体的通知时间后,樊思荏回到安安的房间,给她说了后天的事情,急着便给她讲了故事,哄她入睡。
晚上,她独自回到房间之后,并没有很强烈的睡意。
于是,走上阳台,抬头看着窗外的月色。
不看还不觉得,一看那接近正圆的月亮,突然意识到,这两天快月半了。
计算公历的话,此刻已经是元旦之后的第四天了。
樊思荏还记得,母亲之前说过,过了圣诞节就回国陪她的。
这会儿,她连手机都不在身边,也不知道母亲言明慧有没有回去。
樊思荏的脸色转沉,想到这里,便想找简奕,让他联系母亲看看。
于是,她转身,想要回房间,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巴。
唔……
樊思荏惊愣,下一秒却立刻放松下来。
熟悉的气息,让她知道来人是谁,转身,直接把人拉回房间。
“你怎么从阳台上来了?”樊思荏环着他的脖子看着他,脚下足尖轻点着,认真问道。
“阳台上来,安全一点。”简奕搂着她的腰,看着她说道,“你说,你有多久没有联系过岳母大人?”
“什么岳母大人?”樊思荏脸红,从他的外套口袋里拿走手机,转身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