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掀起狂澜——
引出顾欣的浓烈嫉妒,和席文月眼底的熊熊怒火;以及所有人心中的震撼。
几双视线的目光几乎同时聚集在她微凸的小腹上,意味深长。
“——所以。”顾子初的声线沉了几分,他眯眸:“若是谁为难阿筝,便是为难我顾子初;我的脾性也不是太好,你们都是知道的。”
字里行间,写满的尽数是威胁。
顾岳眉头皱得很紧,厉声道:“子初,你这是威胁谁?威胁你的爸妈吗,谁教你的!”
“怎么敢。”他下意识地将阿筝的手握得更紧,脸上却透着一股子似笑非笑:“我只是希望不要有人为难阿筝。”
“现在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顾岳道,“你现在已经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谬赞;
顾子初挽唇轻笑,就当是在夸他。
离开的席北立在转角,静静站着,眸色复杂;本想出去,可是有子初护着她,又关他什么事情?
王生在一旁看着,甚是心酸:“公子……”
刚出声,便被席北一个眼神扼住,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王生旋即闭口不言。
男人黑色眼瞳深沉,他垂眸,听见里间传来姑妈席文月的谩骂声:“你个小婊子,想借着孩子进顾家的门,简直是痴心妄想;果然是和你妈一个德行,你看你,不仅吊着子初,还把阿北迷得团团转,佩服!”
空气安静;
如同死寂的坟场。
阿筝掌心沁出细密水光,汗晶晶;她望着席文月那张脸,一时竟不知如何去开口;很多时候,也在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妈。”
“姑妈。”
两道男声近乎同时响起;一个是立在原地眸色深沉的子初,一个是折返回来脸色阴晴难定的席北。
阿筝的目光突兀撞上去,看见席北一步一步走近,而他的眼底有了千年不散的寒。
“姑妈。”席北站在两米远开外,他看着席文月,道:“我不会轻饶温冬芸,她害死我的双亲;只是阿筝,她…。依旧是我要护着的人。”
我在连城一日,我便保她一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阿筝的手有些颤,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心头有些揪着疼。
她不懂,为什么他还是选择护着她?——就在她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个醉人的时候,他还是选择护着她。
鬼迷心窍;
席北知道,自己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
席文月被刺激得不轻,轻退两步被顾欣扶住。她胸膛起伏不停,指着阿筝:“你到底是给他们两个灌了什么汤药,让他们都这样护着你;你和你那个妈都是不要脸的害人精,能不能滚远一点?”
阿筝真想洒脱地在脸上扯一抹微笑,可她做不到。
语言的杀伤力是巨大的;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遭受网络暴力而痛苦不已的人。
“阿筝,我来了。”
清冽男声,刺破空气而来,惹过众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