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心里这么想的,脸上可不能这么表露出来。
宋瑞堂状似惊讶的问道:“陆准,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吧?就以你的本事,谁能捅了你啊?”
“开玩笑?”陆准猛地站起身来,将草草包扎的伤口亮给宋瑞堂看,“老宋,你该不是觉得,我大半夜的来这儿,是为了消遣你的吧?啊?你看看,你好好看看!要不是我命大,这一刀哪怕是捅得再准一点儿,再深一点儿,我当场就可以见太祖爷去了!还能站在这儿跟你说这个?你就说怎么办吧!”
陆准一副敲竹杠的样子摆出来,宋瑞堂笑道:“好好好!就算你散步到我前所的地头上,遭人暗算,受了伤。可你这话夹枪带棒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是我的人捅了你?”
“哦?”陆准眉毛一挑,“怎么?合着……不是?”
“当然不是!”宋瑞堂矢口否认,“我的人哪有不认识你的?平日里见了你,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什么时候敢碰过你啊?上一次在五味楼,十对一,连你的亲兵都打不过,不也是我的人认了怂吗?你肯定是看错了,不会是我的人!”
“嘿,这就奇怪了啊!”陆准说着,重新做了下来,“我本以为,是你老兄手下的哪个家伙吃拧了。你看,咱们都是世袭的千户,怎么会和下面人一般见识呢?我本想着,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好深究,道个歉什么的也就算了。可照你这么说,人不是你的?可你前所的地头上,除了你的人,还能有谁啊?”
“哟,这可不好说!”宋瑞堂说道,“你也知道,近年周遭府县不安宁,发灾的遭难的,大批的流民涌入。不止我前所,你们左所不也是紧抓防务吗?可难免有漏网之鱼!伤了你的,八成是流民!”
流民?陆准不禁被宋瑞堂那说瞎话的功夫给气笑了。
为了给自己的属下推脱责任,他这已经是疯子说梦话,胡言乱语了!
不过陆准并不在意,先礼后兵,先礼后兵,找上门来是持之以礼,可他压根儿就没有准备真的跟宋瑞堂讲什么道理!在陆准这儿,先礼是冯谦教给他的,后兵才是他的秉性!
不承认?不承认正好!
“那行!”陆准痛快的说了一声,笑道,“我也觉得,前所的人干不出这样的事儿!”说到这儿,他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说道,“哎,对了,差点儿忘了!我这儿还有样东西,给你看一下。”
陆准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短刀来。
“老宋,你看看这个!”陆准将短刀推到宋瑞堂的眼前,“我孝陵卫部属,多配雁翅刀,可没有几个是用这种短刀的!这刀,你不认识吧?”
宋瑞堂看着刀口没有擦净的血,眼皮子不禁一跳。
手下那么多人,讨论了这么久,还没有人告诉过他,捅人的刀子落在陆准手上了啊!
“这……”宋瑞堂眼神飘忽了一下,“当然……当然不认识!”
“不认识就最好!”陆准笑着站起身来,“这么晚了,打扰了宋大人休息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知道这不是你的人,也算是一大收获!既然不是宋大人你的人,那我想……我把他揪出来,怎么处置,你也不会干涉喽?”
宋瑞堂脸色难看的点头道:“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