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能起得来,就让他跟着孙桥去。我让孙桥帮我办点事情,可能要去探探右所的底,孙桥一个人无关之人,到底麻烦。”
邵开河听罢,却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陆准问道。
“三爷,孙桥他……”邵开河担心地说道,“您用俞恒庆,那好歹是左所的人,军户出身,知根知底。可孙桥他是个戏子!而且,您命卑职去查他,卑职查了那么久,也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哦?他不是本地人?”这一点陆准倒是也料到了,戏班子嘛,走江湖卖艺的,到处串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不是本地的,也应该是周边府县的。
孝陵卫是个相对封闭的小圈子,外面的人不屑于往里面渗入,里面的人大多也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邵开河在孝陵卫查一个人容易,在周边查也不难,但想再扩展一下范围,可就困难了。陆准觉得他已经办的不错了,并不打算因此怪他。
但就在陆准说出‘他不是本地人?’这句话的时候,邵开河却目露困惑的摇头,“三爷,他恐怕不仅不是本地人!”
“哦?什么意思?”陆准问道。
邵开河回答说:“孙桥住到府中之后,您就嘱咐卑职,去查他的底细。卑职和化海去查的时候,盘问过五味楼掌柜,那个戏班子确实是本地的班子,班主也是本地人,但整个班子的人都是自幼贫苦,卖身戏班。只有一个人除外……”
“孙桥?”陆准挑眉道。
“没错,就是孙桥!”邵开河说道,“孙桥这个人,是班主的弟子不假,但他出现的太离奇了!这个人就像是凭空产生的一样!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有人曾经认识他。只知道这个人与众不同,而且戏唱得很好。”
“也就是说,他不一定是戏子?”陆准仿佛想到了什么。
“是。”邵开河点头道,“据卑职所知,这个人的身份十分的神秘。卑职是怎么都查不到,他到底是哪里的人,从哪里来,又是在哪里学的唱戏。甚至,连他是不是叫孙桥都不清楚。”
“唔,这倒是个有故事的人。”陆准点头道,“好吧,不管他。用人嘛,不是总听人说什么……英雄不问出处吗?管他什么来头,一个人而已,能翻出天大的浪来?”
但是说到这儿,陆准又不禁想起了什么,挠挠头,说道:“让化海帮我盯着他点儿!那小子有些个机灵劲儿,发现不对,马上回来告诉我就是了!”
“是。”邵开河这才答应下来,“卑职明白了!卑职会嘱咐化海的。”
陆准点头笑道:“这就对了。俞恒庆替我管着账,就掐住了左所。孙桥替我去摸右所的底,右所也早晚是我的囊中之物。后所不用理他,蒋镛那就是个墙头草,风往那边吹,他就往哪边倒。至于前所……倒是个麻烦的。他们不动,我都找不到借口去管啊!”
陆准的话,邵开河并不认同。
“三爷,您随便挑了个人做正千户,稍加谋划,不就把左所拿下了吗?萧赞也说了,左所、前所斗交给您处断,您也给前所挑个正千户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