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小菜包依旧睡着,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为人父母,即使吵架,潜意识里面,根本不敢,甚至想不到去大声斥责。
静谧中,是女人压抑的哭声。
楚泞翼抬头看着,手背之上早就是鲜血淋漓,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或者,这是比儿子受伤那次还要狼狈的一次经历,至少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楚泞翼只能爬着,爬着到她身边去。
几乎用了一个世纪,楚泞翼终于靠近了那扇门,费力的转身,然后与里面的人背靠背。
她低声啜泣的声音越发清晰的传入了他的耳中,揪扯着他的心。
楚泞翼抬头看着天花板,听着她的哭声,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她声音越来越小,楚泞翼才缓缓开口,“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可是这条不是我自己选的路,我爬着也要走完,我没得选择。”
那天玟馨和他说的时候,他的心理便有些崩溃,可是他隐忍的很好,因为玟馨还需要他这个后盾,玟馨崩了,或许早就崩了,可是她忍着,这次的事情,让她忍不住了。
做他们这行,有多少人是被逼疯的,或者说,有几个,能不被逼疯。
“玟馨崩了,逼疯她的不是那些人,而是风扬,是棉棉,可是她尚且有个变通的办法,而我,没的选择。络络,我越来越不敢拿你冒险了,越来越不想,看你为了我受伤,我也受不了了,我也会崩。”
而水安络的伤,就是他崩了的导火索,压制到了一定的程度,一件小事,就可以让他的人生崩盘。
浴室的门柄被转动,门也被缓缓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