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心如死灰,这会儿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这么起身跟他们走了出去……
漫长的路途,小白就这么坐在车子里,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都是她抓不住的风景,都是不属于她的风景,开得再绚烂的花,不属于她,长得再葱茏的叶,不属于她,无名小草不属于她,参天大树也不属于她。
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而最让她绝望的是,她的仇人已经死了,不在这个世上了,哪怕她想报仇,哪怕她想发泄心中的怒火,她都压根找不到一个靶子,她的怒火,她的委屈,她的心酸,全部无处宣泄。
而这一切几乎成了压垮了她的稻草,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犹如被压在五行山下的行者,被仇恨充斥了自己所有的感官,让她无法再想起他的。
车子抵达s市的时候,已是下午,正如她出逃的那个傍晚,车子缓缓停在路口等红灯,一个红色的身影一晃而过,她眼尖地发现,正是那个在校园里拦住了她去路的女人,女人缓缓从她们的车边经过。
她情急地要下车,身旁的保镖拉住了她:“夫人,您去哪里?”
她咬牙切齿地回头瞪他:“我上厕所你也要看着吗?”
她眼见得那红衣女人进了一间饭店,她情急地跟着她走了进去,身后跟着两个不放心的保镖。
她几乎已经顾不上防备身后的两个保镖了,极速跟上红衣女人的脚步,说来凑巧,那女人正是往洗手间去,倒是省了小白的一番功夫。
女洗手间呢,两个保镖不得已停下脚步守在外头,小白匆匆进去,寻找红衣女人的身影,一转角,便看到红衣女人在洗手台边洗手。
她匆匆走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为什么要搅乱我原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
红衣女人也不挣扎,笑着看她:“我是你父亲的故交,不忍心看你被夜家人蒙骗,好心出来提醒你罢了。”
小白怒目以示,咬牙切齿:”你放屁!我父亲要是真有你这么好的故交,你会放任我们姐弟这几年过着水生火热的生活而不施以援手?你最好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你是夜家的仇人?你是夜墨的仇人?”
红衣女人依然在笑:“你倒是比你的老子聪明了许多,不像他,一根筋,非要找所谓的真相,你看你,你虽然知道了真相,但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打算离开夜墨,因为你爱他,所以你想找一些能留在夜墨身边的借口,比如,有人非要给夜墨添堵而蓄意将这些事捅出来,毕竟,是上一辈子的恩怨,他夜墨什么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被人戳穿心思,小白只觉得脸上发热,她觉得无地自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怎么能为了贪一时之欢,而不思进取呢?
女人盯着她,继续说道:“可我如果告诉你,这一切,夜墨都知情,你还会继续给夜墨找借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