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捧着她的脸,脸呼吸都有些窒息,这丫头,思想天马行空的,跳跃性太强,他跟不上她的节奏,刚刚在说什么话题?怎么又突然跳到了宁柯身上?
只是,她主动问出口了,那么,这个问题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他也该相信,他的阿白,是心性坚定的人,不会因为宁柯的蒙骗,不会因为宁柯暗地里的一些手段,就黯然神伤。
即便黯然神伤,也很快会走出伤痛的。
他轻轻点头:“据我查证,确实是宁柯,是宁柯给你发了信息,他没死,却一直没有出现,给人造成一种意境中枪死在了大海之中的假象,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事实上,他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小白心潮起伏着,心里百转千回全是夜墨的话,全是宁柯的计谋,宁柯好样的,她知道他早就不一样了,从他第一次强行掳走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不一样了。
可竹马的情意,让她总对他狠不下心来,让她心里某个角落总是有他的一席之地,那一席之地是和宝儿一样的存在,纯粹就是朋友。
可如今,如果,他为了离间她和夜墨之间的感情,能诈死这么久,那她就觉得他太可怕了,可怕到让她想要和他彻底老死不相往来。
从此以后,这个人,根本连存在于她记忆中都不配了,实在配不上她对他的满腔担心。
利用她的担心,一手促成她的伤心的人,她还傻乎乎地担心了他那么久。
心痛到不能呼吸了。
她没有哭,或许是因为深秋清晨的阳光过于美好,或许是因为身边男人的手掌过于温暖,也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眼泪流得太多了,总之,她就是没有哭,没有为这个无论做了什么事都能得到她谅解的竹马哭。
或许,这一次,是该尝试不再原谅他,是何种滋味了。
夜墨见她神色过于平静,反而担心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阿白,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小白叹了口气,长长的一口气彰显心中所有不甘和哀怨:“是他选择的路,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这个成年人,也该要承担起他应负担的责任了。”
夜墨神色并没有松下来,理应大哭一场的人,神色却平淡到让人心疼,或许,她只是哀莫大于心死了吧,可这样,倒还不如痛哭流涕一场,还不如倒在他怀里觉得天都塌了的要好,要让他放心啊。
小白一直神色平淡,甚至拖着夜墨的手,和他一起刷了牙,然后又拉着他一起,去了他们琰儿的房间,琰儿在哭闹,月嫂阿姨着紧地哄着,抬眼看了看小白和夜墨:“秋季干燥,小少爷最近有些上火,已经让吴阿姨煮了蔬菜汁了,应该会有些用的。”
小白挣脱开夜墨的手,抱着琰儿,轻声哄着,她走到薄透的窗帘旁,轻声哼着睡眠曲,极尽温柔地哄着怀里的人。
轻风吹来,窗帘将她整个身体都遮盖住了,这一幕,蓦然让他想起那在古镇见到的一幕。
包间里的男人,确实是抱着一个孩子的,如果那个男人是宁柯,那么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