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莎莎很瘦很瘦了,双颊凹陷,她脑门上鲜红的血液缓缓往下淌去,或许是射击的角度拿捏得太好了,子弹从脑门穿过,她却没有立刻毙命。
她缓缓地,缓缓地向后倒去,她这短暂的一生,跑马灯闪亮在她眼前,她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远去的人,叹一句……
可惜啊……可惜啊……
小白趴在夜墨肩头,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杜莎莎轰然倒地。
因为疼痛,因为寒冷,因为惊惧之后的骤然放松,她眼前一黑,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夜墨将她放进车里,抬头对裴毅说:“立刻让高院准备好专家组,她的腿,或许要缝针,要进手术室。”
她的身子冰冷,布条被血染湿了,浑身都在颤抖着,一面脸苍白到血色全无,另一边脸却好像因为被打得太厉害导致一直红彤彤的。
夜墨的一颗心紧紧地揪着,痛到无法呼吸,她受了很多折磨,他知道,在她最无助,最恐惧的时候,他没能及时赶到她身边,他实在是太痛恨自己了。
“裴毅,将暖气开到最大。”
即便将暖气开到最大了,身旁的人也还一直在颤抖着,战栗着,昏迷之中,口中呓语不止,不停地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眉头紧皱着,手还不停地挥舞在空中,夜墨亲吻着她的额头,柔声道:“阿白,没事了,别怕,有我在你身边,别怕,嗯?”
小白颤抖的身子在他怀里渐渐静止下来。
窗外大雪纷飞,又是一次失而复得,夜墨不知,他要经历多少次的心惊胆战,才能享受平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