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舒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钟谨深已经躺在床上了,半倚着床,手上是一本封面灰色的书。听见浴室门拉开的动静,他正巧在翻页的长指停了停,深眸一侧目光便落了过来。
简舒也洗了头洗了澡,她的睡衣宽宽松松的没什么版型,非常清淡的米粉色,棉质混麻,领口也扣得整齐严实,总之是该露的不该露的一样也没露出来。可她的发丝还是湿漉漉的,几缕贴在素净漂亮的小脸上,散在白皙如天鹅的脖颈间和肩膀上。
钟谨深蹙了蹙眉,“我记得浴室有吹风机。”
言下之意,你怎么没把头发吹干。
被这样一问,简舒习惯性地想抓抓头发的小动作却因为指尖湿湿的触感停了,有些无措地把手收回来后,嘻嘻笑了笑,“我没有吹头发的习惯。”
她以前可是齐耳短发,最长也就是过耳短发,与下巴持平,每次洗完头随便擦两下再过一会儿就干了,方才她在浴室里也照例拿了干净干燥的毛巾擦头发,胡乱揉了几遍就出来了,她现在的头发长至过肩了,自然没那么容易干,水珠挂在发梢上,不断滴落下来,把睡衣领子也打湿了点儿。
“去把头发吹干。”钟谨深仍是拧着眉,语气不容置喙。
简舒不以为意,“没事啦,我都这样过来的,没关系的。”
她说着就往床边走,可步子才刚刚迈出一步,钟谨深冷冽的声音又穿过短距离的空气扫来,“去吹干!”
这其中的命令含量极高,简舒扁了扁嘴悻悻地把小脚丫缩了回去,哀怨地看了一眼冰山般的男人后,还是乖乖转身又去了浴室。
浴室里,简舒从挂环上取下瓷白的吹风机,可手指刚刚触碰到按压开关,还没按下去就缩了缩。
电光火石间,灵机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