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的人,没有好果子吃!”
蟒兽见秦玄嘲讽了自己一句之后,竟然站在原地愣愣出神,顿时心头火起,这是一种蔑视,对手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蔑视。
悄无声息的朝秦玄蠕动身躯,蟒兽三角眼的下方,细长猩红的信子让人不寒而栗。
“你在被抓到此地之前,是几阶?”秦玄猛然回头,目光中闪过的除了杀意,还有着---狂喜!
“呃?”蟒兽被问到了心中骄傲之处,不得不桀骜的挺直身形,“六阶巅峰!怎么,怕了?”
“六阶巅峰!难怪那象兽的皮肤防御如此强横!”秦玄目光一抖,眼神却是掠过了那把目光投向自己的蟾蜍,“这蟾蜍老祖,定然是七阶之上的魔兽了吧,真是衰命,一代兽王竟然被抓到这里看守祭坛大阵。”
“你竟然知道那么多关于修行者的事,你的身份貌似也不一般?”蟾蜍开口道。
“我只是误打误撞到了此处而已,我也并非要开启祭坛,我只是想回到我进入前的地方。”秦玄耸耸肩。
“没有区别。”蟾蜍摇头,“你要知道,混乱规则的空间,只能进,不能出,这兽祭坛我研究了无数年,窥探到一些端倪,一旦催动兽祭坛,激发其中的空间之力,确实能够将外界天地之力引入此地,只有那样,你才可能重新走出去,不然没有任何机会。”
“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要出去?”秦玄叹息一声。
“谁愿意被尘封在这个孤独的天地,我们只是无法出去而已,此地共有魔兽一百零八头,乃是天罡地煞之数,只有汇聚一百零八道强横的血气,祭坛才会生效。”蟾蜍老祖苦着脸,第一次出现表情。
“如果这样,那多有得罪了。”秦玄长出一口气,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呆在这片空间,参加了那混世域小辈比试之后,整个混世域的人都断定自己是魔族,道玄门岌岌可危!
“等一下。”蟒兽三角眼中略过一丝悲凉,“我知道你叫玄修罗,在刚刚的刹那,我想通了一些,如果我们催动了阵法,还望你能将此物交给我的后辈,我已经离开了他们太久,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但我龙蟒一族的逆鳞特征,无人能仿,”蟒兽猛然间深吸一口气,全身鼓胀,在微妙的一瞬间,秦玄竟然感受到了蟒兽身体中涌动的兽元之力!
“嘭”,血液喷洒,龙蟒七寸之处,墨绿色的鳞片脱离出来,大股的鲜血被那祭坛阵法吸走,龙蟒软绵绵的躺倒在秦玄的脚边,“答应我,把它交给我的后辈,我从未帮助过我的族人,这是我心中遗憾,希望这样,可以让龙蟒一族各自为战的趋势,得以缓......”
龙蟒死了,留下了他的寄托,秦玄在这一刻,心情格外沉重,无论是魔兽还是人类,无论是在外修行,还是被困万年,心中都是有所期待和愿望的......
兽祭坛蟾蜍老祖之下的三大头领尽数陨落,尤其是龙蟒最后的期盼,令一百多头魔兽将头颅低下,用兽族特有的预言,在相互交流,蟾蜍老祖面露释然,良久之后,一头青牛从雾气中走了出来,没有敌意,也没有寄托,只是说了一句:“希望你出去之后,不要滥杀这片天地的魔兽。”
“啪啪-”秦玄默默点头,用手掌拍击着自己的心口。
青牛退去了,在一声轰然呐喊中,全身血气朝着祭坛而去,尸体匍匐在地。
悲壮的一幕,上百头曾经叱咤风云的魔兽,因为一次遭遇而被抓到了此处,守望了无数个年头,终归还是要为命运献祭......
“命运,到底掌控在谁的手里!到底是谁!”秦玄有感而发,昂首注视着天空,祭坛的猩红之光越来越强,四周的雾气尽数被驱离,映入秦玄余光中的,乃是大大小小魔兽献祭后的尸体。
“也许,我该告诉你一件事。”蟾蜍老祖叹息一声,“我数过这里的魔兽,只有一百零七头,而大阵上的阵眼,有一百零八座......”
“一百零七!”秦玄大惊,“那,那不是相当于,我们根本无法催动大阵?”
“最早的时候,确实如此。”蟾蜍讪讪道,“可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那便是不断的将进入此地的人类灭杀,尽管他们的血气并不浓郁,但在如此长的时间里,已经有数千人陨落在此,就在几个月前,我们才凑够了那最后阵眼需要的血气,这便是我觉得,不该杀你的原因,你身上仿似有着气运之息,冥冥中能更摆脱命运掌控,虽然只是一丝气息,也比我们这些没用的家伙要好上很多,哎......”
蟾蜍一声长叹,原地坐化,第三只眼率先掉落,射出了一道金色光芒,烙印在秦玄的额头,秦玄只觉得此刻放眼望去,四周的一切都那般清晰,即便没有了精神力窥视,可只要将注意力凝聚在额头位置,那便令一切无所遁形!
“天赋!”秦玄心中震惊,蟾蜍老祖最后的叹息,宛如慨叹命运难料,浩浩荡荡的血气从蟾蜍的躯体中奔涌而出,化作最为炙热的一缕猩红之芒,汇入兽祭坛之中。
“嗡--”
仿似天摇地荡,秦玄险些站立不稳,那兽祭坛在红芒照耀下,露出了清晰的轮廓,锥形高台上,刻画着一百零八座阵眼,澎湃的阵法波动充斥空间,高台上方,悬浮着一道漆黑的漩涡之门,半空中的红芒宛如炮弹般轰入漩涡之门中,将那漆黑的漩涡轰碎成一片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