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继续纠缠,炽烈绵吻。
良久……
靳寒微微退开了身子,松了吻,鼻尖却依旧抵在她的鼻头。
男人深沉的眸色,凝着女人褐色的水眸,浓眉述着柔情。
慕凝安就这般和他对视着,他这般的眼神,若是换成了其他女子,怕是早就该沦陷了吧?
偏偏,她不是那些“其他女子”……
本以为他会这样放过她,可是却也只是安静了几秒,她只觉得衣襟松落,挣扎间本就已经松垮不堪的裙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解了开来。
男人温热的掌心直接触上了她柔滑的背肌,手掌的温度一路攀升,指尖勾在后背的肩带上,一勾一挑。
慕凝安心思乱了:“靳……”
才说了一个字,薄唇再一次压下,浓烈的气息再一次压了上来。
吻!吻!吻!
女人抵死的挣扎,男人拼命地护拥。
终于慕凝安失了力气,睁着眼,麻木的看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
靳寒闭着眼,一路索吻,见慕凝安不再挣扎,他越发的温柔撩拨,修长的指节深入发丝,体贴的揉捏。
这样绵柔的吻,令慕凝安渐渐陷入恍惚。
恨呢?倦呢?竟通通都沦陷了。
她觉得身子越来越热,仿佛,竟开始享受?
男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慕凝安已经不是未经世事的女人,男人身上的变化,她怎能感觉不到……
他明明就是起了反应。
本以为,会是一番逃不过的惊涛骇浪。
却不想,一切骤然停了。
靳寒伏起身来,睁开一双鹰眸,目色因为浓欲,泛着丝丝红晕。
“我如果真的图你什么,那就是图你这个人!仅此而已!”男人的声音伴着一丝沙哑。
终究是大病初愈,声音里透着倦乏疲累。
他语气诚恳,说这句话时,眼神中不要说没有丝毫情欲,便是柔情,也没有半分,清透的眸色,竟全是难得一见的认真。
慕凝安避开了他的眼神,伸手下意识的揉着被他吻的生疼的下颚。
男人几日未刮的胡须已经长的粗硬,刺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已经印上了一圈红印,竟然还带着几处明显的划痕。
疼,看着就让人心疼。
靳寒用手指触着她的唇角,低声一句:“对不起!”
道歉?他为什么要和她道歉?可话却已经不由自主的溜了出去。
男人的唇息涌入慕凝安的鼻腔,突然又是一阵翻涌袭来,伴着一阵干呕,她连忙挣脱开她,起身就像浴室踉跄跑去。
靳寒站在浴室的门口,门关着,里面传来慕凝安痛苦的干呕声。
好像还带着一丝呜咽的哭音。
良久……
干呕声停了,传来流水的声音。
接着,一声尖叫。
靳寒压了压门把手,门反锁着,他一急,一脚揣上房门。
门被踢开,他顺着惯性冲了进去。
侧眸一看,只见慕凝安惊恐的抵在墙上,双手死死地抓抠着身旁的墙砖,目光狰狞的看着她对面的镜墙。
靳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巨大的镜面上,正中央印着一枚腥红的唇印。
女人的唇印!
这房间里,只住着她一个女人,空置了两天的房子,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一枚来历不明的唇印,难怪她会吓成这个样子。
靳寒不由分说的,拦腰抱起了她,一把将她抱出了浴室,径自回到卧室,将她放在了床上。
慕凝安蜷缩在床上,身子剧烈的抖着,还未从刚刚的惊恐中平息过来。
靳寒将她拥在怀里,一阵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慕凝安咬唇,虽然心中极其的厌烦着这个男人,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环拥,确实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安静,久久的安静。
两个人焦灼的呼吸,渐渐平复了。
靳寒起身离开了床榻,掀起一旁的被单,为她盖了上去。
慕凝安双眸闭着,佯装睡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接着,浴室里响起了一阵水声。
十几分钟后,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靳寒围着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洗去了在病房里带出来的一身病气,身子仿佛也跟着轻松了许多。
刚毅的脸上呼着一层厚厚的剃须膏,胡须太长了,剃须器已经不能将它清理干净,只能先行泡软,再用剃刀刮去。
浴室里的镜子沾着雾气,他本想借用一下慕凝安的化妆镜,可他刚来到化妆镜前,一看镜中,慕凝安并没有躺在床上。
他一惊,侧眸一扫,目中所及,更是令他一惊。
只见慕凝安正坐在阳台外的花架上,双腿搭在栏杆外,身下就是六十层的高楼大厦。
如果她要是想不开……
靳寒一惊,快步跑了过去,他立在阳台门口,轻声叫她:“凝儿!快下来!”
慕凝安呆滞的双眸微微一动,除了母亲,还没有人这样唤过她。
凝儿?多亲切!
她侧眸看着他:“你怕我死?”
“别瞎说!”靳寒轻声斥着,一步步靠近。
慕凝安微微蹬着腿,看着远处:“你别过来!我不想死!可是你要是再过来,我一定跳下去!”
靳寒闻声定在原地,仿佛松了一口气:“不想死,坐在上面吓人?”
慕凝安哼笑了一声:“你不是怕我死,只是担心他的安危吧?”
说着,慕凝安揉了揉自己依旧平滑的小腹。
靳寒被她的话气到不行。
慕凝安跟着又撇了一句:“我会打掉他!”
说着,她目色决然的看向了他。
靳寒勾了勾唇,问她:“你真的觉得,你可以杀人么?”
“为什么我不能?”
靳寒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她从花架上抱了下来,回到室内,将她放到了床上。
没等她反应,靳寒翻身躺了下来,身子一仰,躺在了她的腿上。
他抬眸望着她的眼,攥起她的手,将一把剃刀放入了她的手中,薄唇微挑:“试试看!你到底能不能杀人?”
说着,靳寒握着慕凝安的手,放到了他的颈部,刀刃正对着他的颈动脉。
靳寒随之松了手。
慕凝安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怔,不禁黛眉微蹙,他当真不怕她会杀了他?
慕凝安划着刀片,在他的脖颈间刮了刮,刀口又滑过沾满剃须膏的胡须。
心跳莫名的加快。
只是靳寒,躺在她的腿上,很是淡定,全无一点惧意。
良久。
靳寒睁眼看向她,微微一笑:“下不去手?送到面前都不敢下手,还敢说自己能杀人?”
慕凝安不禁咬牙。
靳寒再一次攥起她的手,在他的胡须处轻轻刮过:“帮忙!刮干净!”
说罢,便又松了手,沉沉闭上了眼。
慕凝安薄唇颤着,还好意思说她是疯子?说到底,他才真是一个不怕死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