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姐姐知道了,吃完饭你午歇一会,姐姐下午还有事,就不陪你玩了,晚上检查功课。”姐弟二人边走边聊,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到了饭厅,早有厨房的婆子将饭菜送了过来,听涛听雨服侍二人净手,白贝又特意去了趟小厨房,将红烧豆腐的事情交代下去,这才又回到隔壁的小饭厅自己用饭。
闲来无事一身轻,蔚蓝用完饭也没去清风院,只在自己的房间里小憩,又好奇的将姜衍送她的绸缪拿出来观摩了一番,接着将刹雪拿出来与之对比,完了又将《铁氏名器榜》拿出来翻看了一遍,企图能从中找出刹雪的排行,孰料,其上并未收录刹雪,反而找出了这绸缪的来历。
却原来这条鞭子是北戎皇室一直珍藏的,到了拓跋珏这一代,传到了拓跋珏的四皇兄拓跋理手中,拓跋理原本在老拓跋的几个儿子中极为出色,打从十三岁就进了军营,之后一直在北戎以北的贝尔山戍边,及至弱冠时,便已经积累下无数战功,后来拓跋珏回到皇庭,老拓跋便将拓跋理一并召回拓跋皇庭,并封为理王,赏赐金银珠宝若干,这绸缪,便在其中。
而绸缪之所以名为绸缪,乃是因为绸缪虽然用材趋于硬鞭,但实则是软鞭,且工艺相当精妙,可说四国之内,至今仍无出其左右者。
绸缪的鞭身由打造成米粒大小的紫金粒组成,其后又在相邻的紫金粒中间加入寸许的玄铁倒刺,并在手柄上设有机关。
平日里不使用时,绸缪的外表极为光滑平顺,与寻常九节鞭无异,甚至完全可以当成腰带使用,可一旦触动手柄上的机关将其展开,这些倒刺便细细密密的伸展出来,打在人身上,只需执鞭之人稍微用力,这些倒刺就会因为深入皮肉而缠在人身上,除非执鞭之人大力之下,能将这些皮肉撕扯开来,绸缪也是因此得名。
蔚蓝将鞭子拿在手中反复观摩,最后不得不长叹一声,与白贝道:“白贝啊,你会使鞭么?这样的好东西,因为不会用而束之高阁,也未免太可惜了些。”
蔚蓝有些苦恼,习武之人,对武器有着天生的热爱,刹雪虽然削铁如泥,但却并不是蔚蓝的最爱,她以往除了喜欢狙击,更喜欢的还是开了血槽的各类短刃,甚至是三棱刺一类的,这样杀伤力才更大,即便女子天生力小,不比男子有优势,但却可以借助手中的武器,让人好好喝上一壶——但凡开了血槽的武器,就算并未伤到对方的要害,也可以让对方因为失血过多,亦或因为伤口不好处理而殒命。
白贝闻言摇了摇头,“奴婢不会,奴婢擅长软剑,其它的武器虽然也会一些,但却不精,跟普通人对上还有优势,遇到行家就只能败北。”
“说败北是好听些的吧,应该说受虐才对。”蔚蓝坏笑了两声,“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会的啊,这样我又稍微安慰了些。”
白贝没理会蔚蓝的促狭,与蔚蓝相处了这么久,她已经足够了解蔚蓝的脾性,虽然平时看着稳重,但很多时候还是会流露出小女儿家的心思,甚至偶尔还会有几分痞气和腹黑,“既然这鞭子是睿王殿下送的,小姐不如问问睿王。”
蔚蓝闻言眼睛一亮,旋即又摇摇头,“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但我估摸着他也没有,要是有的话,为何方才不一并给我?”
“谁知道呢,万一忘了也未可知。”白贝道:“睿王殿下师从紫芝山三公,而三公向来博学,山上存放的孤本古籍断不会少,小姐真的可以问问。”顿了顿,又道:“再不济,白条的软鞭也使得不错,小姐可以跟白条学,但您眼下要学的已经不少,有必要什么都学吗?”
“你不懂,我这人就这样,遇到喜欢的就想学学,再说了,技多不压身,咱们最好能变成全才,就算每样都只是学个皮毛,也好过一无所知。”
蔚蓝摇摇头,白贝虽然说得含蓄,但她却清楚其中含义。习武之人大多会专研一样,而不是想到什么就学什么,到最后一样都学不精,贪多嚼不烂就是这个道理。
蔚蓝没与白贝多说,她想在启泰打造属于她自己的特种部队,自然是想全面发展,如果还走以前的惯用套路,又还有什么意思?
将鞭子缠在自己腰上试了试,因着鞭身是淡淡的金色,看起来倒也极好搭配,至少蔚蓝今日所穿的荼白色就很搭,且这金色并不华丽,带出去也不招人眼,蔚蓝满意的点点头,对白贝道:“来来来,来给你家小姐研墨,等下有事情交给你去办。”
白贝点头应下,也不多说,总归听从蔚蓝的吩咐就行,此时此刻,她也将褚航与姜衍的事情放到了脑后。
蔚蓝转身回到书桌前,想了想却是又道:“唔,或许不用你专程去办,交给秦风或白条就可以。”修葺院墙的事情,秦风与刘二柱商定后必定会去寻访铁匠铺子,她给白条也交代了同样的任务,二人都非泛泛之辈,必定能找到合适的,到时候顺便就将这事情办了。
她说完铺开宣纸,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开始画起三菱刺的样子来。这厢主仆二人一个研磨一个画图,书房里安安静静的,蔚蓝也彻底静下心来。
可才回到竹溪山的姜衍,心里却并不平静。
“主子,按照褚四爷与楼公子的说法,谢琳母子的下一步,应当是安排人手到尹娜公主身边,要针对您与蔚大小姐出手了?”流云郡主这个封号到底是怎么来的,上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压根就是姜泽骑虎难下之下不得已而为之,因此,鸣涧还是更习惯称蔚蓝为蔚大小姐。
姜衍淡淡点头,“这倒没什么。”别说如今有蔚池在,就是蔚池不在,蔚蓝也不是吃素的,又岂会轻易上当。他更在意的,还是蔚蓝与褚航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姜衍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角,眉目间浮现出少有的郁色,他并不想徒生怀疑,也知道依照蔚蓝的年龄与心性,绝不可能与褚航有什么,但二人之间,偏生有种非常契合的气场,这种气场,即便是他,也插不进去。
今日在梧桐院,他已经经过反复试探,此时也只剩下满满的无奈,好在,此行虽然受了些白眼,却并非一无所获。
鸣涧也察觉到姜衍的情绪不大好,但他理不清其中的缘由,只得没话找话道:“主子说得不错,蔚大小姐聪慧,且武力也不弱,想必能够轻松应对,主子真是好眼光。”这话总是没错的吧?
“我什么时候眼光不好了?”蔚蓝很好,他的眼光自然是好的,姜衍心中与有荣焉,可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对,不禁挑眉道:“你今日话特别多?”
鸣涧垂下头干笑两声,“属下这是跟主子学的,主子最近不是也话多了些么,属下想,这大约就是站在哪个山头唱那个山头的歌了。”
这话若是换做以前,鸣涧是断然不敢说的,但眼下姜衍的脾气可说是改了大半,尤其是在认识蔚蓝之后,再不是以前那个冷冰冰的样子,虽然大部分时候面对外人还是疏离有礼,但对待身边亲近的人,与从前相比,已经相去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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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了,做个总结,争取下个月绝不断更。
十月,可能是我这一年中最难过的了,老妈最终还是走了,我昨晚还梦到她,这种感觉,真的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大抵人从一出生开始,所过的每一天,都是在用不同的节奏和步伐奔向终点——那就是领盒饭,但怎么领,这每一天怎么过,与人来说大不相同,是虚度还是充实丰富,对不同的人来说都不相同。
我已经数不清我虚度了多少光阴,会决定写这本书,大概也源于此,到我们最终要走的时候,我们总要从头到尾完成一件事情,总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什么,父母亲情,爱情、友情,这些都是过一天少一天的,有些人擦肩而过,有些人相交甚笃,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分开,不过是以不同的方式,尔后只能缅怀,所以,请珍惜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