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就有意思了。
蔚蓝闻言一怔，须臾后浅笑道：“你怎么想的比我还多？听你这意思，是想在牯牛山大规模屯兵，专门针对南疆了？”只不知姜衍是想以防守为主，还是要主动进攻。
“这不是应该的么？”姜衍一语双关，神色间一派坦然，“从牯牛山穿越狐山到南疆，直线距离与到安平镇相差无几。区别只在于一个是坦途，一个是密林。但坦途无法掩藏踪迹，密林则不然。现在想想，我们的动作似乎还稍慢了些。”
蔚蓝玩味道：“这可不是想快就能快的。”军队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我也就这么一说。”姜衍给蔚蓝斟了杯茶，温声道：“再说从现在开始准备也不迟。”
的确不迟。
蔚蓝敲了敲案几，略沉吟道：“牯牛山后山的训练场地还在。凌云山庄初具规模，人口已经饱和，胡良和唐邵云一直在外奔走，再往凌云山庄补充人手未免引人注意，刚好可以往牯牛山输送。
此外，西北镖局除了西北范围前些日子因为战事暂停运作，其它地方照旧。如今战事结束，西海郡虽对其它势力封锁，西北镖局却是畅通无阻的。”所以，牯牛山是怎么都不可能缺少兵源的。
姜衍闻言目露赞赏，“看样子阿蓝是早有准备了，咱们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蔚蓝嘴角微抽，“你是在夸我吗？”可她并没有被安慰到。
姜衍莞尔，“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不，我觉得你误会了。”蔚蓝摆了摆手，“事实上，我的确对牯牛山后山的训练场有些想法，只无论是从一开始想要练手，还是决定建立第三道防线，我从没设想过要将牯牛山后山的训练场扩大至怎样的规模。”
而姜衍的建议一针见血，与她的格局高下立现。就算用“在其位谋其职”来开脱，蔚蓝也不得不承认，比起姜衍的目光长远，她多有不如——若南疆对启泰用兵，除了渡南岭江和九曲河，翻越狐山无疑是最为出其不意的。
只姜衍尚未就藩之前，启泰领土完整，南疆不可能与整个启泰为敌，而西海郡又太穷抢无所抢，对南疆人来说，冒着被蔚家军打死的风险翻山越岭并不划算。可现在不同，姜泽能与大夏人合作，为什么不能与南疆人合作？
南疆虽是弹丸之地，却擅长蛊毒，若到了姜泽手中，杀伤力必然成倍增长。思及此，蔚蓝更加汗颜，也对姜衍想要屯兵牯牛山的用意有了进一步猜测。
近半年的朝夕相处，姜衍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赞同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怎么可能面面俱到？你要是什么都想到、什么都做完了，还要我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