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崔姨娘已经扶着奄奄一息的花风染离开,“去书房,我要见父亲。”
花风染心中恨极,也恐极,现在,她连西门清雨也不愿相信,她能依赖的,只有父亲。
崔姨娘毫不迟疑,扶着花风染往花正义的书房走去。
花正义的书房乃是府中重地,除了花紫辰,便是西门清雨都极少踏入,就是花风染,也只是十年前偷偷溜过去一回,不过刚摸到门口,就被黑甲卫给拦了回去。
那次之后,花风染再也没想过要进去花正义的书房,毕竟她的灵魂是成年人的,并不是真正的孩子。
如今时过十年,她再次靠近了这里,看着书房外煞气凛然的黑甲卫,花风染眼中闪过一丝恍惚,她突然觉得,虽然自己是穿越者,但在这个世界面前,自己真的很弱,任谁都能肆意欺凌。
“父亲,染儿求见!”花风染双膝一跪,身子软软倒下,晕死过去。
崔姨娘见状,不禁惊呼一声,眼神心疼之余,对花青瞳和花紫辰的仇恨已然到达顶点,她突然想起班国师对她的交待,她想,她是时候该动手了。
眼中闪过浓烈的恨意,但随即便都化作了得意,她的姿色之佳,便是先皇的嫔妃们也不及,这次重伤险死,候爷不惜大代价将她医好,可见她在候他心目中是有些份量的,试问这普天之下,谁家的家主会为一个宠物费这么大心血?
崔姨娘暗暗得意着,越发弱不禁风地抬手抚了抚耳边发丝,幽幽地对目不斜视的黑甲卫们道:“劳烦几位通禀候爷,就说流月郡主晕倒了。”
她话音刚落,不待黑甲卫通禀,书房的门便从里打开了。
花正义一袭黑袍,神色威严而冷漠地看着门外二人。
“候爷!”一看到花正义,崔姨娘霎时泪光盈盈,好不可怜,她极尽骚首弄姿之举,声音更是娇媚入骨,“候爷,流月郡主被世子掐伤了,您快来看看她吧,奴也是没办法了,才将她送往此处。”
“是吗?”花正义扯了扯唇角,露出个不算笑的笑,他现在不能笑,一笑就脑门儿疼。
他目光如电,射向晕死过去的花风染,视线在她青紫的颈间望了一眼,只一眼,他就唇角古怪的抽搐了一下,花风染颈间这两个指印,位置角度与他前几天掐花青瞳的一模一样,只是显然,花风染的要严重多了。
他淡淡睡眸,转身,“让她们进来。”
花正义对花风染是有感情的,亲生骨肉,养了十六年,她从小优秀早慧,乖巧懂事,有别于寻常女子的思想见地和志向,都让他对这个女儿极为看重。
只可惜……这个女儿不仅是宠物生出来的庶奴,还是极品的宠物体质至阴体,单这两样,就注定了她低贱的命运,但是对于他来说,出生低贱并不算什么,只要他愿意培养,低贱也能变成高贵,但可惜就可惜在,花风染并不给她自己高贵的机会。
她不该不顾念亲情,打西门清霜的注意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她此时不该装晕,意欲利用他。
算计舅舅,利用父亲,残害那对龙凤胎,可见她的心性何等凉薄自私。
“别装了,醒来吧。”花正义目光淡淡,声音微凉。
躺在地上装晕的花风染浑身一僵,有些不可置信,但最终还是不情愿地动了动,假装刚刚苏醒。
“父亲……”花风染委屈地看向书桌后高大威严的男人。
花正义眼神凉薄下来,他想,神物在崔氏体内育养了太久,崔氏看似健康,但她的至阴体已经快要废了,支撑不过二三年,神物就得另寻容器,而花风染,就是现成的。
神物正是成长期,这个时候移到生命力旺盛的新容器体内,对神物会大有助益。
所以,花正义已然在心底决定了花风染容器的命运。在神物面前,任何人都可以舍弃,别说一个假嫡女。
他下定了决心,眼神已经冷漠的没有一丝感情,正待动手之际,却忽见他桌上的那盆昙花晃了晃,而后发出晶莹绿光,“咦,我嗅到了神性气息!”轻柔的声音仿若从睡梦中苏醒,浓绿的花叶,指向了花风染。
“是从那里传来的,她的灵魂有神性气息,咦,真舒服啊!”
花正义刚刚冷却的眼神霎时充满震惊,他看向花风染的目光,渐渐变了,变得郑重。
就在花正义震惊之余,却不知那盆花正在与花风染悄悄沟通,“喂,丫头,你和那个叫瞳瞳的丫头有仇对吧?来来来,你把神性气息给我,我给你力量,帮你欺负她怎么样?”
花风染也瞪大眸子看着那盆花。
那盆花得意地晃了晃花叶,“那个叫瞳瞳的丫头敢毒我,我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几乎是一瞬间,花风染就明白,她的机缘来了,这盆花会说话,绝非凡品,若得它相助,或许她真的可以得到无法想象的好处,她看向昙花的目光霎时灼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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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我看上那个叫瞳瞳的丫头了,可是她看不上我,还要毒死我,我得出去找她茬~
于是,好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