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宁泽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欧阳伦有些气急。、
”风吹得大了,就会将枯枝腐叶一扫而光。“宁泽回道。
“若是太大,怕也会风沙漫天。”欧阳伦此时已经明白了宁泽意思,接口道。
“那就要看吹的方向是否对了。”
两人打着机锋,都没有点破。不过实际上都已经清楚。宁泽说的弊政,需要一股风,而这股风,就是变革。
他当然知道需要变革,否则也不会与范责己三番两次上书朝廷,但是其中的分寸,阻力都难以掌控。历朝历代,改革之举,多以失败告终,轻的罢官贬黜,重的尸骨无存,而他到丹阳担任太守,已然是皇帝当年法外开恩了。
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满朝文武,明白需要变革的不止我一人,然而真正施行起来,却是举步维艰啊。”
宁泽当然明白一场变革所需要的巨大魄力以及所会遇到的阻力,利益牵扯,所以他也只是说说而已,是否能成,就不是他所考虑的问题的。他没有权力,也没有这个责任和义务。
话已经说开,接下来,自然是坦诚布公的分析其中的一些利弊问题,宁泽按照后世的一些经验和见识,说了几项,听得欧阳伦不断点头。
最主要的,当然还是说的科举制度这一个方面,至于其他的关于吏治、军事之类,他并未说。
两人谈了很久,孩子们又陆续回来,准备下午的课程,看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结束。
下午自然是以算学为主,兵法课程他不打算教,若是让欧阳伦看出其中的门道,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到时候万一认为他有其他心思可就麻烦了。
彼时的算学大多是以算盘进行,有专门的口诀需要背诵,不过再见到学堂的孩子们并未有算盘之后,欧阳伦不由疑问道:“你这算学为何没有算盘?”
宁泽笑了笑,说道:“大人一会儿便知。”
在黑板之上写了几道简单的数学题之后,挨个叫学生上来做。欧阳伦见他写的与自己平日见到的大不相同,心里虽有疑惑,但还是压了下来,静静的看着。
一个个孩子挨个上去将答案写好,宁泽一道题一道题的讲解起来。
这种基础的算学题目自然不难,虽然表达方式有所差别,但只要稍一讲解,坐在一旁的欧阳伦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待得讲完之后,他看了看宁泽,说道:“此法简单明了,甚是有效,不知你是从何处习得。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宁泽早就已经想好了,胸有成竹的说道:”此法还是我在无意之中见一外邦异国人使用,觉得甚好,这才将他这法子学了过来。学堂孩子们多是商户之子,算学一道尤为重要,所以想着传授给他们,也好看看效果。“
欧阳伦点了点头:“没想到你倒是个务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