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万念俱灰,闭上了眼睛,两道泪水从眼角流下来。
七年痴恋,五年苦守,最终换来这样的一个下场。
是她太蠢。
萨尔勒急不可耐地抱着她进了内院房间,她不挣扎也不哭闹,像是泥塑木雕一样任由对方摆布。
直到萨尔勒压到她身上的时候,她突然露出了一个惨淡而又诡异的笑容,伸手缓缓搂上萨尔勒的腰身,竟然是一个迎合的姿态。
……
盛京城,容宅。
一大清早,宅院的门就被叫开了,门口站着一队十来个灰头土脸的人,满身风尘仆仆,身上衣服也是穿得奇形怪状,东西南北哪个地域的风格都有,但毫无二致的就是全都破破烂烂。背后背着一个个大包小包大卷小卷,沉得几乎能把人压塌,像是从各地千里迢迢聚集到这里来的乞丐团和脚夫团。
前面唯一一个身上没怎么背东西的,看过去是个年纪还很轻的少女,一身灰扑扑的邋遢衣服,式样倒是女装,不过那样子着实看不出什么女人味来。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随便扎了一下,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几乎连眉目都看不清。
容宅是绮里晔在盛京买下的私宅,平日里除了原本在宅子里面的人,根本没有其他人进出,这一群人来得十分引人注目。
放这行人进来的是玄翼,这时候正站在门口,挑眉望着领头的那个少女。
“绯翼,你好歹也是六翼护卫之一,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这几年在外面难道都是在讨饭?”
“天天在荒山野岭里,想讨饭还没得讨呢。”
少女一开口,说话声音倒是明快活泼,又脆又甜。然后招呼后面的一群人:“你们可以把东西放下来了,小心点。”
这少女就是六翼护卫之一,绯翼,问毒司的第一人。不过她已经三年多没回崇安,在外面满世界地寻找各种制毒的原料,只是经常会传信回来,和崇安这边联系。
最近绯翼正巧在西陵境内,距离盛京不远,得知绮里晔等人在盛京,就也过来了。
后面的众人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地把身上那些大包小包放下来,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容器包裹,瓶瓶罐罐,很显然是装着她这些年来收集和炼制的毒药。那些人连碰都不敢碰一下,一放下地就赶紧退得老远,似乎生怕上面的毒沾到自己身上。
绯翼朝每个人随手抛了一颗药丸,众人接住药丸,如遇大赦,飞一样逃出了院子。显然这些人并不是她的手下,只是被她下了毒,抓来威胁着当脚夫苦力的无辜路人。
然后绯翼才像是刚刚看清楚玄翼一样,睁大眼睛:“……你是玄翼?我一下子都没认出来。”
玄翼不爽:“三年不见你就不记得我了?”
“这不能怪我啊。”绯翼一脸无辜,“你变化大得跟三年前完全是两个样子。就比如你现在的这几句话,三年前的你是绝对不会说的,看见我回来能冷着脸瞥我一眼就算是好的了。”
玄翼:“……”
能不能不要往他最痛的伤口上捅刀子?
他也很崩溃的好么!天知道他这三年来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才会把他以前冷面杀手的画风扭曲成现在这个样子!
“主子不在?”绯翼朝院子里面望了一眼,“这里不方便我制药,我想先见过主子,再带这些药材回崇安问毒司。”
“主子在宅院里。”玄翼一脸无奈,“但现在恐怕没空见你,我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