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我送你出去?”
“再睡会儿。”他抚了抚她的脸,总算舍得放开她,另一手勾了外套。
他出门之际,吻安又想起什么,跟到了门口。
“怎么了?”男人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伸手要开门,又收了回来,嘴角淡淡的弧度。
吻安很认真的替他理了理衣领,抬眸,“我呢,也不小气,但是你和小白莲住一个屋檐下,万一哪天晚上钻到你被子里,算谁的?”
男人低眉,嘴角的弧度深了深,“我的被子那么好钻?”
她挑眉,“有多难?我勾勾手指你就天天往这儿跑。”
他勾着唇角,“你住我那儿去?”
吻安立刻摇头,“我可不住别人住过的地方!要住也是你过来,听上去好听!”
以前都说她总是潜男星,这回潜个身份不低的商人!
他还真点了一下头,“这两天案子结了就过来。”
至于他怎么安顿顾湘,她不多问。
离开她的山水居,宫池奕在路上看了两次手机,神色淡淡,“顾湘昨晚没回去住?”
司机点头,“没有,也许是知道您不回来住,她也就没回,但凌晨五点前回去了。”
男人没说话,只略微点了一下头。
确实,这会儿顾湘在寨子里,虽然五点多才回来,但已经起床,也看不出疲倦。
车子刚停下,她已经开了门迎接。
很自然的接过他褪下外套,依旧是一张十分爱笑的脸,“忙了一晚么?”
宫池奕只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作为回应,进去换鞋。
“早餐用过了?”顾湘又问。
男人依旧是点了一下头,顺势上楼,“帮我沏杯茶。”
顾湘挂好衣服,蹙眉,“不休息会儿么?”见他看来,才笑着,“忘了你不适合喝茶?”
他略微挑眉,没再说什么,“我去洗个澡。”
顾湘只笑着点头,“我再给你做点吃的?”
因为他已经上楼,就当是默认了,顾湘转身往厨房走。
早餐做得简单,所以顾湘完事之后,他没下来,只好上去敲了门。
推门进去,浴室里的水声一直响着,她皱了皱眉,没有直接过去叫人,走到床头柜上简单整理一番。
顺手拿了他之前带上来的药,转身之际动作顿了顿。
转头看了一眼浴室,手上已经拉开了抽屉,看着她并不陌生的药物,却皱起眉。
她是医生,对什么药都是一眼便知效用,却从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吃男性避孕性质的药物了?
有什么闪过脑海,手里的力道紧了紧。
他吃药,说明他跟别人发生关系了,只是,他这样的人,不想出事也只会让女人服药,他竟然自己吃药?
只能说明,他对那个人的呵护之重。
还能有谁,顾湘只能想到一个人,虽然不明确他们的关系,可他对顾吻安就是不一样的。
爱笑的脸上没有表情,伸手把拿起来。
却发现还没开封。
半晌,她又笑了笑,没开封就是没吃、没发生咯?
东西又放了回去,理了理情绪,她才走到浴室门口,“别洗太久了,空腹洗澡不好!”
里边的水声的确停了,但是没有回应。
“我先下去了。”顾湘道。
浴室里的男人抬手把手机拿过来,切掉卧室里的监控,随手放回去转而勾了浴巾慢条斯理的裹在身上。
下楼时,他已经穿戴整齐,连领带都打了。
顾湘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就算是住在一起,也着实没见过他穿其他衣服,更别说睡袍,永远都是矜贵的西装,衬衫领带搭配完美。
也永远都看不到多余的表情,顶多勾一勾嘴角。
当然,他就算只是一个深邃的眼神,也的确是无可譬拟的迷人。
“温度刚好!”顾湘笑着把粥放在他面前。
不待他说什么,她自己开口道:“我昨晚也没回来,以前在这儿一起念书的同学生日,玩过头了,幸好五点前逃脱了!”
依旧是笑着的,特意把时间都说清楚了。
男人只看了看她,没有意外,也没有惊讶,只淡淡的问:“喝多了?”
顾湘笑着,“没有~同学都知道我酒量不好,不灌我。”
他没再说什么。
“我去把药给你准备好。”顾湘中途起身。
男人点了一下头。
另一边,吻安一大早到了内阁,本想试着让国际检那边传讯于馥儿,倒是别人先找上来了。
而且还是她并不是十分喜闻乐见的人。
去了咖啡馆,优雅落座,也没有寒暄,语调温淡,“于馥儿请你做代理律师?”
郁景庭跟她很久不见,却一点不见生,帮她咖啡里加了方糖,绅士的推过去。
目光落在她脸上,儒雅淡声:“工作可以留后再谈。”
吻安笑了笑,“如果不谈工作,我就不会来了,很忙。”
她跟他说得借口永远都是忙,郁景庭淡淡的勾了一下嘴角,低眉搅着咖啡。
吻安看了他,“于馥儿人脉广,不找你还会找别人,你没必要掺和这件事。”
这是她的真实想法,这些事,她并不希望郁景庭卷进来,因为他不喜欢碰这些纠葛,包括不跟宫池奕视如仇敌而动手动脚,她感激他的,也就这么一点了。
他抿了一口咖啡,靠回座位,看着她,目光很真诚,“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我就算想要你,也不会用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
的确是他母亲紧急状况,他不得不提前过去,就撞上了到医院的宫池奕,才造成了她和宫池奕情断两年。
吻安只是淡淡的一句:“过去的事我不想谈。”
他们之间就是这样一来一往的交易,过了就没瓜葛了。
郁景庭淡漠的脸上略微温和,“我应该谢谢他,我母亲恢复得很不错。”
她倒是笑了笑,“不用,你们俩八字不合,不交集最好。”
宫池奕每次见他都没好脸色是一定的。
这会儿才说到正题,郁景庭看了她,“于馥儿的案子,我没打算接。”
她柔眉蹙起,“那你找我做什么?”
他放下咖啡,目光依旧在她脸上,好一会儿才转眼看向窗外,略微往前坐了坐。
“这事一定要你办?”他淡漠的声音低了低。
吻安不明所以的看了他,“很多方面都接触过,解决不了,就到我手里了,于馥儿是仓城的人,受害集团也有国内的,我总不能不管?”
郁景庭微蹙眉,“如果我劝你,你会听么?”
吻安笑起来,“你觉得呢?”
他十指交扣,神色淡漠着,眼底却是不一样的神态,“我不希望你出事,如果能,就避开这件事。”
她不言。
“于馥儿只是个女人,可她身上的事牵扯之深,背后的人和事都不简单,你不明白么?”郁景庭淡如青竹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缓,只是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