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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池奕手里的手机,依旧处于通话模式,“整个伦敦封锁主干道,有进无出。”
只要顾湘和办张卡还在,必然有人来接,就算自损八百,也必须瓮中捉鳖,放人回伊斯就是后患。
电话还没挂,已经有另一通打进来。
男人低眉看了一眼,剑眉几不可闻的蹙起。
片刻后,还是接通,嗓音有所温和,淳厚得恰到好处:“怎么了?”
吻安站在办公室窗前,柔眉微蹙,一手揉着昨晚毫无节制的腰酸,语调清雅,“你是不是忘了,涉外的事务,他们已经习惯了跟内阁打招呼?”
包括拦截沐寒声航班的事。
他昨天到今天的行为怪异,但她说不上来,这会儿也不急,只问:“不告诉我出什么事么?”
又道:“就算你说,最迟明天,我就能弄清楚。”
听筒里,他嗓音清澈,听不出事态的严重性,低低的道:“不会有事,你安心上你的班,晚餐等我回去做?”
她蹙着眉不说话。
“嗯?”他又一次沉声询问。
吻安略微深呼吸,“你不说我也不多问,但我不希望再出事、再受两年煎熬,别忘了我们刚拍了婚纱照,接着该是婚礼了,否则就是你欠了我。”
尤其最近为了不让家族继承权再变故,他那么积极备孕。
他薄唇温和,“好!”
吻安也抿了抿唇,“晚餐就不用赶着你做了,我晚上有事在外面吃。”
男人低声嘱咐:“身边记得带人。”
她点了点头,不带也不行,别看易木荣平时不见人,一到她外出,车子肯定在内阁门口等着。
这一通电话刚挂掉,易木荣那边已经传来消息。
“必须得您定夺。”易木荣拧眉的声音。
内线接通,电话里传来昨晚那个处理过的沙哑声音,“宫先生,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快!”
也没人再能这么短时间把整件事连起来,甚至几面兼顾的保全着。
宫池奕车子停在了路边,一手握着方向盘,神色间波澜未起,嗓音越是低沉,“沐寒声入了伊斯境内被你控制,正好定你的罪。”
那头的人一笑,“谁知道沐寒声来伊斯了?若我毁尸灭迹,证据何在?”
片刻,又转了话音,“当然,我还要留着他得到荣京支持,所以,宫先生还是放行为好,否则,我一颗导弹过去,伦敦领空内出事,我能推得一干二净,你说是谁的责任?”
“嗯……”那头的人阴着一笑,“内阁高于大使馆、外交部,可不就是顾吻安的责任了?国际罪,够她后半辈子了吧?”
易木荣听着都胆寒,很显然,对方有充分准备。
许久,男人薄唇低冷:“放行!”
下一秒,电话那头的男人笑意深了,带着笃定:“加把劲宫先生,我赢了一局,下一局希望你赢!否则到最后,你只能任我摆布,多没意思?”
他要他们的势力,可太好对付就显得他们价值不够了。
男人“啪!”的扔掉电话。
沐寒声的航班出境后,易木荣小心的打了过来,“您放心,沐寒声经历过大风大浪,他能保全自己,我会想办法让人给他报信。”
他只沉声一句:“瞒着她。”
易木荣瞬间就听懂了,“您放心,我一会儿就过去接顾小姐,只字不提。”
黑色迈巴赫急速驶向关押顾湘的地方。
如果对方有所行动,除了聿峥那边,就是这里。
聿峥那边始终没办法联系上,连沐老那儿也失了联络。
车子停在郊外,看了一眼阴暗封闭的关押室门口,男人靠在座位上。
沉思片刻,才从轿车前置暗格里拿了一只新手机,越洋电话许久才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展北一如既往的恭敬:“三少。”
“让靳南留意伊斯的入境航班,保沐寒声安全,你随时待命。”简单的交待之后,东西放回原位。
打开车门,深冷的背影逐渐没入阴暗的关押楼房。
顾湘见男人伟岸的身躯岿然立着,依旧是往常的深沉神色,甚至习惯的双手别在兜里。
可他一脸凝重,让她弱弱的笑了笑,“你也拿他没办法,是不是?”
否则不会留着她,更不会亲自过来看。
男人薄唇抿着,脸色冷冷,“他会来接你。”
并不打算从她嘴里问出什么来,过来看,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那半张卡,是于馥儿亲手给你的?”
因为能读取数据的机子在荣京,连他都不知道真假,甚至不能保证于馥儿现在到底属于哪一方,他不能轻易的冒险,无论放掉顾湘,或者是让聿峥错漏了于馥儿,一个都不可以。
顾湘笑了笑,声音很弱,“怎么,于馥儿不是你旧爱么?她也骗了你,名为去南岛方面暗中助你的人,实则她效命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