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那个意思。”吻安道:“你帮我打探一下聿峥的口风,如果真的在他们手里,我自己有办法的。”
晚晚松了一口气,还是道:“我还是觉得,你先好好拍戏吧,总觉得他们做的事太复杂,万一你哪天出事,你说我怎么办?我可只有你这一个朋友!”
吻安忍不住笑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说了,我哪天如果真的出事,那也是先把宫池奕拉下来垫背!”
这语气里,晚晚怎么也听出了一点秀恩爱的味道,狐疑的啧啧舌,“你老实交代,你跟他,是不是……?”
这么一说,晚晚就想起了之前吻安还问过她怎么样算是把第一次献出去了的问题。
“你们那个过了?”晚晚八卦起来。
吻安像是不好意思了,“你回来再跟你讲!……话说你是打算一直住在那边么?我们多久没见面了?”
“嗯……正想着呢,我是该工作了,进公司的事一时半会好像用不上我,稷哥哥身体好了之后应该会直接回家去。”晚晚如是道。
说这话的时候,老毛正看着她。
等她挂了电话,他也接着问:“如果你哥身体好了,回到仓城了,你还会留下么?”
这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如果说不留下,就相当于在跟他提分手,这么长时间跟耍着他玩儿一样。
“……要不?”她想了想,道:“我在这边找个医院上班?”
只要工作定下来了,心也许就跟着定了。
老毛看了她,当时并没有说什么。
等出了餐厅,送她回去的时候,才牵了她,声音一直都挺温和,“我们的经济实力不差,你上不上班是无所谓的。”
“我们在一起已经不短的时间了,如果你连这个决定,都需要强制自己把工作定下来才能回答,那说明你依旧没办法把自己交给我,我又怎么忍心逼你?”
他忽然说出这些,让晚晚略微的错愕,毕竟,来得挺突然,过来这段时间,他们都很好的相处着,没提过这个。
但她也不会知道,老毛每天跟她在一起,每天都能感觉到她对这段感情的可有可无,其实挺煎熬的。
煎熬的不是他不被她喜欢,而是他要这么绑着她。
“你这意思,是忽然决定把我们的关系变回普通朋友?”她微蹙眉。
老毛笑了笑,“怎么是普通朋友了?普通么?”
说罢又自顾叹息,抬手摸了摸她脑袋,“算了,只要你不提,我才不会分手!”
他们路过稷哥哥的医院,晚晚进去了一趟,出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并不是等在那儿的老毛。
而是好长时间没见的聿峥。
一身修长的风衣,玄色系,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帽檐遮住了他半张脸,只看得到线条冷硬的下巴和薄唇。
她的脚步下意识就顿住了没再上前。
为什么他每次出现,总是这么猝不及防,又为什么她每次见他,还是会那么紧张?
聿峥也在这个时候转头看过去,见到她木楞的站在那儿,眉峰拢了一下,但眸底的光线却柔和了下来。
也没过去,而是等她走过来。
晚晚微握手心,尽量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上车之后,老毛看着她,“他找你?”
上一次,老毛没看清聿峥的脸,所以并不算认识,但是聿峥这会儿已经站在车窗外,甚至敲了一下窗户。
晚晚闭了闭目,很烦。
但又想到了吻安摆脱她探探口风的事。
只好看了老毛,“要不你先回去吧,不用送我了,晚上我如果去酒吧就提前给你打电话,如果没打,那应该就是不过来了!”
老毛看了她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只在她开车门的时候嘱咐:“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他所谓的有什么事,大概就是怕她被欺负。
晚晚笑了笑,“好!”
等下了车,她脸上就再也没有笑了,别说笑,这会儿感觉脸部肌肉都是僵硬的,什么表情都没有。
“找我干什么?”她语调淡淡。
聿峥目光不冷不热的看着老毛的车离开,“在交往?”
她很讨厌他的这种语气,就好像她跟谁在一起他一定要知道,还要经过批准一样。
所以不想回答,“有事你就说,没事我就走了,我不想跟你待太久。”
而聿峥还在纠结于他刚刚问了的问题,自顾肯定,“那就是在交往了。”
晚晚闭了闭眼,终于是没忍住脾气,“我需要让你知道我和谁交往吗?你是不是还想看我晚上跟他们睡都用什么姿势?”
这话让聿峥一度黑了脸,盯着她。
“你非要这么作践到什么时候?”
看着他眉宇间类似于愤怒又心痛的表情,晚晚只觉得很可笑,“我跟别人睡是作践自己,是不是我非得找你才算上档次?那我在床上叫你妹夫还是什么?”
她说话总归是让聿峥招架不住,只有一张脸阴沉沉的凝着,深黑色的眸子几乎把她卷吸进去。
“你到底有没有事?”晚晚不耐烦了。
因为她跟他说话这会儿的功夫,就好像把这么长时间沉淀下来的平静全都用光了,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很累。
聿峥站在那儿,距离她很近,但又保持着两步多一点的距离不再靠近,看着她,“我说过,你可以找男人,但是找个正正经经的不行么?”
他是拦不住她的,她半点也没有朝着宫池奕设定的路线,受了刺激之后,反而变本加厉纠缠他,而是真的放弃了似的,这么久,他不出现,她似乎从来没想起过他?
每天和男人约会,生活过得很充实。
不知道为什么,她过得充实,从不想他,他就很难受,难受得非要过来,哪怕知道跟她两句话都能吵起来,还是来了。
晚晚忍不住冷笑,“正经?”
“韦伦你觉得不正经,老毛哪里不正经了?”
聿峥是见过老毛的,薄唇动了动,“开酒吧能有多正经。”
哈,她看了他,“你非要跟我讨论这个是吗?不讨论完不说正事?”
行,她仰着脸直直的盯着他,“开酒吧不正经,谁正经你给我找行吗?你找出来哪怕明天就让我嫁我都点头!”
她现在是发现了,她无论找谁、来真的还是假的去交往,都是抹不掉聿峥的影子,那就干脆破罐子破摔。
不过这会儿,聿峥反倒不说话了。
大概是觉得她没有开玩笑,真就愿意这么随便把自己交代出去,他反而没有那个胆量了。
晚晚这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找不出来是不是?那就不要莫名其妙的对我指手画脚,你该管的人是北云馥不是我!”
想想她当初那么喜欢他,无论如何就是不给一点反应,转头却和北云馥在一起了,那他现在到底为什么?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管她了。
晚晚越想越不解气,索性仰脸盯着他,“如果你哪天非要给我找,麻烦就找个国外的,我喜欢国外的器大活儿好!”
这下心里总算吐了一口气,说完就从他身边擦了过去。
聿峥不是第一次听到她用这些毫不在乎形象的词语,但是依旧站在原地,一张脸冷得像千年冰窖一样死盯着她潇洒远去的背影。
晚晚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一个人待着竟然越来越烦,索性又去了酒吧。
不知道什么时间了,她还在舞池疯,老毛钻进人群要送她回去,不准她玩得太晚,毕竟酒吧这种地方是越晚越混乱。
“不想回!”她跳得累了,半个重量都被老毛载着往外走。
“不想回就住我这儿,住么?”他问了一句。
晚晚摇头,还是算了,虽然是他的地方,但是也不见得安全,上次她睡里边,老毛的哥们玩得太嗨,直接带着姑娘跌跌撞撞的进去就给她来了一段疯狂的现场直播,她到现在看到那哥们还犯尴尬。
“你也别松了,我自己回去吧!”晚晚道。
老毛拿了她的包就握着她的手往外走,肯定是要送她的。
晚晚一个人占了整个后座,干脆躺下,“到了叫我。”
酒吧距离她住的地方也不算很远,就是交通不太通常,夜生活太丰富到哪儿都有点吵。
等红灯的时候,晚晚睁眼看了看外边,一个路灯直直的照进来,跟她租的公寓外有点像,她以为到了,结果没有。
又躺了会儿,但是余光不经意间,看到了座位底下一个塑料片,不仔细看肯定以为是撕开薯片口子时落下的。
偏偏晚晚手贱,捡起来要帮他放进垃圾桶里。
然而借着灯光,她就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估计是撕的太急,几乎是半个包装袋,上边的“套”字都看得完完整整。
她愣了会儿,忽然松手,紧拧着眉,抽了一张纸巾。
“怎么了?”老毛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坐了起来,擦着手指说:“没事。”
但是老毛车里出现这种东西,加上他之前跟她说想恢复普通朋友关系,晚晚大概也知道车上发生过什么场景。
他毕竟是三十几的男人,需求应该正处于旺盛时期,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她都没有想过这些,更不能替他考虑……
对她来说,这应该是一件好事,她没算耽误他,就怕老毛跟他那些哥们一样只是随便找女孩来玩玩。
这么乱七八糟的想着,公寓也总算是到了。
“我先上去了!”她下了车,和往常一样的道别,拥抱了一下。
回到家门口,她开门的时候略微皱眉,总觉得锁孔不太对劲,进去之后还又看了看,倒是没看出猫腻。
转身放了包,她正弯腰换鞋,不期然的,视线里立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
她“啊!”了一声,差点一股脑坐在地上,反手撑着鞋架才看到了他的上半身。
其实也不用想,除了聿峥还有谁?
但是她被这么一下,下午的火又起来了,冲着他吼:“聿峥你有病是不是?!”
气得顺手抓起鞋架上的高跟鞋、拖鞋都往他那边扔。
但是聿峥接了两只鞋子之后就转身去了客厅,她的鞋子当然都砸空了,进客厅站在沙发前盯着他,“你给我出去!”
聿峥好像也刚到,抬手摘掉黑色的绅士帽,大概是身上总穿黑色系的衣服,晚晚现在看他的脸都觉得跟铁块一样,又黑又冷。
而他不但没准备出去,还把外套给脱了,搭在沙发边上,看了她,“不坐的话给我倒杯水,或者酒,白酒。”
晚晚冷笑,“酒精你喝吗?”
男人薄唇淡淡,还真道:“正好需要。”
她懒得看他的脸,转身进去真的把酒精拿出来,放在他面前打算换衣服洗澡。
可是她刚把外套脱了,圆领毛衣刚要脱,猛地转身就看他走了进来。
“聿峥!”她简直气得无语。
但是男人不知道看了多久,这会儿径直的朝她走过来,目光定在她身上,尤其她毛衣领口的位置。
“你干什么?”他已经走得够近了。
聿峥嗓音很沉,“去酒吧了?”
她仰脸,“是!”
见他忽然抬手朝她衣服领子那儿探来,晚晚作势就要后退,但是他另一条手臂稳稳勾了她的腰。
下一秒,他那张脸就迅速的黑了下来,“跟谁?”
晚晚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转身跑到镜子前。
果然!她脖颈、胸口到处都是吻痕似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