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红着眼,聿峥几度皱起眉,胸口一阵阵的缩紧,“谁跟你说了什么?”
晚晚摇头,调整状态,“没有啊,只是想长一回志气,不再是嘴上说说而已,我总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啊。”
“为什么不能!”他嗓音很沉了。
她忍不住笑了,“你不要北云馥了?”
“能吗?”她看着他,“如果能,那你现在就给我答案,就算抛弃家里人,我以后被人骂作抢走妹妹男人的姐姐我也愿意!你敢么?”
“你敢吗?!”她不留空隙的逼着他。
为的不过就是让他放弃。
聿峥却听出了另外的信息,“你怕和家里人闹僵被抛弃?她威胁你了?”
晚晚不想跟他谈了,想离开回卧室,可是她连抱枕都没放下就被他扯了回去,定在沙发上,“你不是想找亲生父母?我给你找,北云家不配成为你放弃我的理由!”
她微愣,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笑了。
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要找亲生父母的事,没想到他居然记着?
“宫池奕跟你在同一个孤儿院待过,他知道的多,我会替你找到的!”他坚定的看着她。
晚晚缩回手,“你不明白么?什么理由都阻止不了我的决定了,我现在爱不起来,也坚持不了。”
也许是真的怕了她现在态度,聿峥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的眼,可是这一次,她满眼的空洞和疲惫。
甚至于,他无论怎么吻她,她都不给反应,这比她不冷不淡对着他说话还让人心慌。
“晚晚!”聿峥握着她巴掌大的脸,低眉哑着声,“你不能这么对我,几年的纠缠让我有了感觉,你要这么不负责任的走掉?”
她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就像你当初对我冷漠的那样,不就好了?”
他再吻过来,晚晚躲了一下,这一躲的反应像刺激他越是汹涌的纠缠着,可是再火热的温度被冷冷淡淡毫无反应泡久了,那种感觉荒芜一片。
他的唇停在了她脖颈间,“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了,是么?”
晚晚点头,“这些年,我真的很累。”
聿峥却还不肯放弃,“你再想想好么?或者给我一点时间……”
她淡然摇头,“你走吧,就当是错过了我,那就别再错过第二个喜欢你的人。也许哪一天,你对北云馥的态度,也会像你现在对我的一样!”
“不可能!”他异常坚定,几乎是狠狠的回答。
晚晚略微蹙眉,“那你还想怎么样?”
他也不知道还能怎么样。
“走。”她拿着抱枕,再一次开口。
客厅里长时间的极度安静,静得她都快忘了时间,并没有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可是再睁眼,屋子里已经只剩自己了。
一瞬间,满屋子的孤寂都往她身上涌,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开到最大,但还是觉得那么坐着难受,于是开了隐约,穿着高跟鞋跳舞,跳到动不了。
直接倒在地上睁着眼躺着。
从地上起来时,估计是凌晨了,又进了浴室,泡在浴缸里昏昏欲睡。
家里所有窗户都开着,是有点冷的,但她还是在浴缸里睡了一觉,从来都没有这么折腾过自己的身体。
不用想,第二天起来感冒必然是加重了,大有起不来走路的趋势。
她不能打电话给吻安,也不可能找韦伦,就自己胡乱找了药吃下,又继续躺着。
就这么过了两天,连自己都靠吃什么活着的都不知道了,幸好没饿死,第三天总算感冒好转,至少上班没有问题。
逼着自己吃好一点的一日三餐,休息时间就看自己要去哪个城市。
其实很难选,她想选那种别人都不可能去的城市,又怕把自己折磨死,毕竟她怕死,还怕受委屈,真真没怎么吃过苦。
这么来来回回挑了好久,还是没个结果。倒是她伺候的梁冰出院后已经生龙活虎,气色好得不能再好!
也许是还长着一点良心,所以梁冰约了她吃饭,就当是这段时间对她照顾的答谢了。
不过晚晚到的时候,梁冰还没来。
“小姐您喝点什么?”侍者笑着招待了她。
她看了看,“没什么想喝的,白水有吗?”
“有的。”
侍者给她上了一杯白开水,温的,她就安静坐着,偶尔看看手机上的视频,或者看一看时间。
梁冰却一直没来,她都喝了一整杯水了。
天黑下来的时候,她终于接到梁冰的电话,不过电话里是她经纪人的声音:“对不对不对其!实在不好意思,剧组这边临时出了一点事,梁小姐今天安排不开了,可能过不去,北云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改天再约,晚上我让梁小姐再回个电话给您?……真的很抱歉!”
她心平气和的听完,语调也很平和,“没事!”
挂了电话,她顺便点了吃的,免得回家做了。
侍者送完她的晚餐,在拐角处摄像头盲区被人拦住,递给她一个厚实的信封,“你的报酬,等她睡着了送到楼上的房间。”
“好的!”侍者只顾着看信封里厚厚的钱,那人已经转眼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