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凌乖,快叫太爷、太奶!”简亦风在一旁温柔地说。
简希凌转动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你,看看她,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谁也不让抱,张开臂膀,非要简亦风抱。简亦风无奈,只好坐到沙发上,让秦梅把孩子抱到她身边,简文华和林玉珍看着这幅情景,相视一看,疑虑丛生。
等简希凌最初的陌生感过去以后,林致远把他抱进了简亦风的房间。房间里做了悉心准备,地上铺着画有各式车辆的安全地垫,地垫上摆着大、中、小不等的各种玩具车。
简希凌兴致盎然地在地垫上跟着玩具车飞快地爬行,谷逸夏、梁淑秀和程慧敏趁着他注意力被转移的空隙,一个个接宝似的抱着简希凌逗弄开来。而简亦风则被简文华叫到了书房。
“亦风,你的腰好像明显不太正常?亦景怎么没有来?这么长时间我每次打你爸电话,怎么都是关机?你跟爷爷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和致远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爷爷,您猜对了,我和致远的确有事瞒着您。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相信,事情过去这么多天,我再原原本本地告诉您事情的来龙去脉,作为一名老军人,您一定能承受得住。”
简亦风如此直白的招呼在前,让早有思想准备的简文华还是觉得血直往脑门上涌,一刹那,他甚至想,时隔半年,是不是简建国已经离开了人世?
简亦风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讲述了简亦景与凌涛之间的荒唐婚姻、简亦景与封兆年的离奇故事,讲了简建国一气之下中风,导致失语偏瘫,目前在仁爱济医院康复中心的近况,还略带讲了由于自己不慎,摔了一跤,导致腰椎骨折的相关情况……
“亦风,我苦命的孩子,是爷爷不好,让你受苦了!”简文华心如刀割,紧紧把简亦风搂在怀里。冲动过后,赶紧松开,心惊胆战地问,“亦风,爷爷弄痛你了没?”
“没有!爷爷,我没有那么不堪一击!哼!您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孙女!我呀,底子好得好,年轻,恢复得快,最主要有致远的悉心照顾,我是一点儿也不苦,只是苦了致远而已。”简亦风抬起头,满面笑容地看着简文华。
“致远,他是男人,这是他应该担当的!孩子,你瘦了!”
“呵呵!爷爷,原先我想瘦,瘦不掉,现在好了,一下子成了小腰精,估计柯杰看见我,再也不会说我胖。”
“亦风,你爸现在真的恢复得不错?我想明天就回去看看他。”简文华火急火燎地说。
“爷爷,您这样做不就枉费了我和致远的一片苦心?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我爸保持稳定而愉悦的心情,这才便于他更快地康复。您想想,我爸他现在这个样子,他愿意让您瞧见吗?您这一回去,万一他一激动,那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不就前功尽弃?爷爷,您要是真想看我爸,我这次回去以后,每天录一两段视频发给您,不就完事儿啦?”
简文华看着善解人意、懂事乖巧的简亦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说是在台湾待十几天,对简亦风来说,和在泰州差不多。尽管在台北仁爱济检查后,梁届院长都说了,恢复得非常好,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与原来一样,可是林致远还是坚决不让她离开林家大院半步,也不让她抱希凌。
他说:“风儿,你再等等!希凌越长越结实,你的伤养得还不够牢固,还不能负重,等你痊愈再抱不迟。”
为此,没少招来希凌强烈的以哭抵抗。
但这十几天对简文华而言,却是最快乐的!这样的天伦之乐,是他最大的梦想!
他打破常规,单方面取消了与莫汐年、梁锦天和汪精保的牌局,惹得三老汉极端不爽,齐齐登门申讨。
不想,在看到虎头虎脑的小希凌之后,几位老人羡慕简文华羡慕到流口水!小希凌给他们一个笑脸,四老汉个个抢着说,希凌是对他笑的;小希凌傲娇地瘪瘪嘴,四老汉又是在地上爬,又是学狗叫的,绞尽脑汁地逗着、哄着,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风范,那智商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弱!
趁着秦梅稍不留意,四老汉就偷偷带着希凌去逛街。不管孩子喜欢不喜欢,只要孩子视线稍作停留,就买、买、买。几天下来,四老汉买心不减,对小希凌的宠心更是有增无减,玩具堆满了整个房间,害得小希凌连爬的地方都没有。
简亦风忍不住抱怨:“爷爷,你们不能这样宠着希凌,他还小,还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你们这样毫无节制地溺爱,只会助长他以后奢侈浪费的坏习惯。”
“亦风,爷爷难得和希凌在一起,这几天就是把孩子宠上天,也不会把孩子带坏!你能理解爷爷的心吗?对你爸,我没有尽过一天为父的责任;伯传他们几个小的时候,我没有买过一个玩具,那时我没钱;致远、致安他们几个小的时候,我也没有买过一个玩具,那时我没时间。现在,爷爷有钱,也有时间了,也年已古稀,如果有生之年再不给我重孙子买几个玩具,你说爷爷这辈子岂不是白活?什么叫天伦之乐,这就是!”
简文华推心置腹的一番话,在情在理,简亦风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