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电话不着急,你先吃饭,吃完我们再打。”谷逸夏欣慰地说。
“一凡,你看这是谁?她去看致远怎么会抓住致远的手?她看起来好像在哭。”屏幕中突然闯进来的医生如此怪异的举动,令刚准备吃饭的简亦风异常震惊,她连忙放下筷子,眼睛一动不动,死死地盯住荧屏。
“亦风,不要紧张,这是汪美莲妈妈栾琼雪,她是仁爱济妇产科的主任。我们两家是世交,致远和美莲也差不多是一前一后出生,琼雪对致远一直视如己出,以前她总是说,等两个孩子大了,两家并一家。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致远和他们家美莲没这个缘分。美莲出事后,琼雪每次遇到我们总是说愧对我和你叔叔,愧对我们一家。我都跟她说过好几次了,孩子们都已经不计较,你还道歉干啥呀,可她就是听不进去。想必是她已经知道了致远的情况,伤心难过也是正常的事情。”
听完谷逸夏的解释,简亦风放下心来,端起便当盒,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视线却一刻也没有离开林致远。
五分钟以后,栾琼雪擦干眼泪,低着头急匆匆消失在屏幕之中。
简亦风沉思了片刻,拨通了简文华的电话:“爷爷!希凌还听话吗?”
刚刚才问完,简文华就开心地回答:“听话!听话!哈哈哈,这臭小子,这么小也知道爱钱!昨天晚上我给他一个大红包,哄着他跟我睡,今天早晨眼睛一睁,拿着红包非要我陪他上街,买了一堆挖土机、除草机、插秧机。亦风,玉洁情况怎么样?你什么时候回来吃年夜饭?”
“爷爷,如果我说玉洁没病,是我骗了您,您会生气吗?”
“亦风,大过年的,人家玉洁没病没灾,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我就知道爷爷开明!所以,您应该明白,凭玉洁跟我这么多年的感情,能让我拿她说事,就肯定不是一般的事。爷爷,您和我爸身体都不是太好。尤其是我爸,中风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之所以选择撒谎,也是迫不得已,爷爷,我相信您肯定会原谅我,是吗?”
“亦风,你告诉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致远发生了什么事?昨天晚上致远给我发了一个信息,我回电话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关机,我那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今天伯传和逸夏一直没有露面,打伯传电话也不接、也不回。不过我担心归担心,想着他们这么多年办事都很有分寸,也没往坏处想。最主要是希凌一直缠着我,太爷、太爷的,小嘴巴喊个不停,也没有太多时间容我多想。”
“爷爷,您是老军人,从我爸中风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了,您的承受能力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亦风,你别抬举爷爷,也别给我兜圈子,你给我挑重点说,是不是致远出事了?”
“爷爷,您说对了!致远是出事了!不过,现在已经又没事了!昨天晚上,致远从昆山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致远的头部受到了严重撞击。本来在市人医抢救也挺好的,可上次我那起医疗事故让叔叔心有余悸。叔叔觉得,致远还是在梁院长这里,他觉得更保险、更安心。所以,临时动议,夜里我们就直飞台湾。梁院长他们连夜为致远做了手术,早晨八点多,致远被成功地推出手术室,目前在ICU病房观察。您就放心吧!”
听完简亦风轻描淡写的一番话,简文华的内心如掀起了惊涛骇浪!怪不得电话不通的不通,不接的不接,就连凌涛到现在也躲得远远的,避而不见。也真是苦了这些孩子们的一片孝心!
见简文华没有说话,简亦风接着说:“爷爷,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不过我有一事还想请爷爷无论如何要答应我,既然我已经到了台湾,我想在这边帮着婶婶照顾好致远,等致远出院,我再回去。只是希凌没人照顾。我爸我妈他们有小小要照应,亦景也怀孕了,希凌丢给其他人我也不放心,只好求您了,您能不能帮我带几天希凌?”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你肯放心地把希凌让我带,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要你回来的时候,别说我把希凌宠坏了就行!”简文华说道。
“不会的,爷爷,我想通了!以前是我不好,不能体会您的心情,您宠希凌,主要是您和奶奶孤单。林家大院表面上看起来一大家子,其实,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小字辈的就希凌一个,平时也不在您身边,您惯他、宠他都是应该的。爷爷,等致远出院了,我帮您督促着他,让他趁早给您找个孙媳妇,给您再添个大重孙子!到时候,您就不会如此专宠希凌了!”
“亦风啊,致远的对象连个影子也没有,你就开始替希凌吃醋啦?”
简文华才说了一句话,简希凌跑到身边,拽着他的裤腿,大声嚷嚷:“太爷,我要骑马!”
简文华蹲下身子,哄道:“希凌乖,等一会儿好不好?太爷和你妈妈通电话呢!”
“不行,我就要骑马!现在就要!”
简希凌的大嗓门简亦风在电话的这一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她知道希凌越发让简文华宠坏了,但现在不是纠正的时候,现在也只有希凌能够转移简文华的注意力,不管其他,等他们安心过完年再说。
“希凌乖,你声音小一点,当心你妈妈凶你。你在客厅等太爷,太爷马上就来。”简文华捂住手机,轻声地说。
简希林一听到妈妈凶他的话,连忙点点头。看着简希林听话地走开,简文华说道:“亦风,我先挂了!希凌要把我当马骑呢!回头我再跟你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