麹姐儿被她凶狠面容给吓哭了,奶娘边搂紧她,边哄着她,慌张离去。来往的下人看到了这一幕,都摇了摇头。
冬梅将事情告诉了姚心萝,“奴婢打听过,大奶奶非常讨厌麹姑娘,已经不是第一次骂麹姑娘。今天还算好,骂得不是太难听。”
“二太太也不管吗?”姚心萝蹙眉问道。
冬梅摇头,“二太太也不喜欢麹姑娘。”
姚心萝轻叹了口气,道:“私下你关照一下,小孩子可怜,生而克母又不是她所愿的。”
“奴婢知道。”冬梅也是做母亲的人,心肠硬不起来。
第二天,李悦去祝家迎娶祝爱莲。祝家那小院子,虽已修缮一新,但周边的院子,却是破烂不堪,路面也凹凸不平,满是黑黑的积水,散发出一股子怪味。
他堂堂定远侯府的三爷,却要娶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妻子,太丢人了。李悦心中不快,阴沉着张脸,把祝爱莲接回了定远侯府。
李愉和李悦的亲兄弟,祝爱莲她的嫁妆自然是不能越过先前的张氏和罗素约。韩氏为她准备了六十六抬,前三十抬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后三十六抬,就比较虚了,是一些便宜的布料和铜鎏银的物件。当然这些东西,拿到普通人家去,那也是好东西。
拜过堂,一对新人送去了洞房。
李悦虽不喜欢祝爱莲,但是新婚之夜不空房的道理他懂,晚上两人半推半就的成就了好事。
第二天,李悦领着祝爱莲到靖北堂敬茶认亲。
李悦成亲了,郑氏迫不及待地要打发罗素约去西北,过来与李老夫人商定出发的日期。
“行李收拾好了吗?”李老夫人关心地问道。
“正收拾呢。”罗素约笑道。
“打算带多少人手过去?”李老夫人问道。
“我身边这些常用的人,打算全部带过去。”罗素约要在西北,过得如在京都一样。
李老夫人微皱了下眉,家中女眷跟着赴任的,文官多,武将少。主要是女眷受不了边关的清苦,毕竟是去戍守,不是去享福。罗素约带这么多人过去,只怕会惹来闲言碎语。
“祖母,从京都到西北路途遥远,我想多带些人,路上也能安全些。”罗素约解释道。
这话也没错,李愉不能回京来接人,她是独自上路,多带些人也是多的。李老夫人颔首道:“那就这么安排吧,我刚翻了历书,二十三日宜出行。”
日子定了下来,李老夫人和她们说了说路上注意的事,当年李老夫人也曾去西北,与定远侯相守数年,生下了李宪、李宕兄弟后,才回到京都。
出发的前一天,罗素约回了趟娘家。
罗老夫人看着她道:“去年冬月,你若跟着一起去西北的,说不定这会子都已怀上了。”
罗素约按着肚子,目光坚毅地道:“现在去也不迟,我一定会赶在她之前怀上的。”
“边关不比京都,你既然决定去了,就要好好的呆在那里,不适应也得忍着,不要又闹腾着回来,丢人现眼惹人笑话,知道吗?”罗老夫人告诫道。
“祖母放心,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会在边关过得很好的。”罗素约信心十足地道。
数日匆匆过,二十三日,罗素约在朦朦细雨中,浩浩荡荡地离开京都,往西北去。她的此举,输得了不少赞许和敬佩。
同日,李恒剿灭水匪,班师回朝。
夜已深,无月无星,亥时已过,康郡王却还流连在外,康郡王妃亲手点亮了一盏绘着弯月的灯笼,让婢女挂在西屋檐,每当郡王不回正院,康郡王妃都会让婢女挂在这么一盏灯,婢女们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奇怪。
康郡王妃沐浴更衣后,上床躺下,淡淡地吩咐道:“郡王不会过来了,你们不必守夜,退下吧。”
屋里的丫鬟婆子依言退下,康郡王妃却从床上下来了,过了一会窗纱上就映出一个人影,外面的人轻叩窗棂,康郡王妃笑盈盈上前去打开了窗。一个穿深色衣裳的男子,爬了进来,并迅速地关好窗。
“瑜郎。”康郡王妃扑进男人的怀里。
“岚妹。”男人紧紧地回抱着她,“岚妹,我的岚妹。”
他来就是为了与她私会,她挂灯笼,就是为了通知他来私会。此时自是水到渠成,马上进入正题。
翻来覆去,情意缠绵,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被人用力地踹开了,“哐当”一声巨响,惊吓住了一对野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