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我那虚伪的父亲……
后面年轻的学子们听得一脸不明,然而那副院长和夫子却心里一惊。
青崖书院的院首姓谢意安,人称六如居士,是四国间有名的名儒,步入半圣,德高望重,便是先帝也对他非常的尊敬,在整个宋国都享有非凡的声望,可谓宋国前三人。
“虚伪的父亲”这五个字说出来,副院长陈奇深和陈夫子都将目光瞬间落在“少年”的身上。
谢家是宋国的名门望族,地位极高,其中六如居士的大女儿还是先帝的贵妃,但是眼前的“少年”。上上下下看来真的没有一点六如居士的样子。
谁都知道,六如居士爱洁,家中诸人,哪怕是窝在院子里的一条狗,浑身上下都必须没有一点灰尘,而现在……
场上安静了半晌,而后,瞬间发出一连串哄笑神。
“副院长大人,这个男的肯定是得了失心疯了!竟然敢妄想称六如居士为父亲。还说院长大人的坏话,这少年肯定连废物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陈夫子,你看看她身上穿着的那个样子,恐怕是六如居士家里的那条狗都比它干净些,你看看他……”
……
身后学子笑声讥讽的传过来。
他们不需要太多的话语,作为青崖书院的学生,他们清楚的知道该以怎样的话语才能显出他们高高在上的身份,和这样的疯子谈话,实在是一件非常掉脸面的事情。
陈夫子开口问道;“你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吗?”
谢春从自己的袖子里掏了掏。
所有人看着他掏袖子的动作,都不由得微微变了脸色。
难道这少年真的掏出什么东西?!
宋晚致的嘴角忍不住带了一丝笑意。
谢春掏啊掏,掏啊掏,然后将一张花帕子掏了出来,不知道是哪个青楼红阿姑的帕子,绣得花枝招展,隔得那么远都能闻到一股廉价的脂粉味。
而后,谢春拿着帕子,然后使劲的在自己的鼻子上一擤。
“嗤——”
所有人的脸色都僵了僵。
谢春面色如常的将帕子再次塞入了自己的袖子里,笑嘻嘻的道:“不好意思,天气有点冷,我的鼻子有点堵。”
此时靠近正午,天上的阳光普照。
副院长陈奇深抬起手来,而后指着她道:“闹事的!本书院向来不屑和尔等宵小之辈计较,你若是现在好好道歉,院长大人向来大人不记小人过了,会帮你将踢坏书院名称这四个字给你压下去,否则,这件事若是往大了说那么便是有辱国威,你要想清楚。”
谢春看着宋晚致。
毫无疑问,这是陈奇深对她的最后一次劝说,如果她还执迷不悟,那么眼前的她就会遭受难以想象的困难,然而此刻,她在看宋晚致。
她害怕将宋晚致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