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雨销云霁,彩彻区明,病房内军队全部撤走,聚集在永成市的百多辆绿皮皮卡也在一夜之间赶回伫地,后来又派过来几十辆绿皮皮卡,齐溜地沾满了医院的停车场。派驻到永成市的外地区车辆也纷纷散去,前些日子里疾声厉色的领导不过一夜之间变了颜色。
世界转变得太快,就连楚太悠都是懵懵懂懂,更别提作为连坐制度受到牵连的楚大胖,萧慧,楚太兮。
三日来楚太悠一家的心情如同坐了过山车,外面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隔着窗户看到的一溜的绿皮皮卡,再加上706病房内人流不息的厅局级别以上的领导,楚太兮都被吓哭了好几次,病房内的钢门都已经被楚太悠踹坏了两扇,楚太悠发起火来还真是不讲道理,有一次还差点跟人家荷枪实弹的士兵擦枪走火了,幸亏铁雄一直就在隔壁盯着,赶了过来。
士兵也紧张啊,这屋子里的怪胎,拿着钢木门对着外面的病房就是咣咣咣一顿砸,有些病房还住进来的还是政审领导,评估员,砸伤了都是自己的责任。
反正三日后,接到撤离的命令,守门口的士兵谢天谢地总算脱离苦海,这几日里差点都哭出来了,好恐怖的女人,打又不能打,站着比气力么,人把你当她病房里的龙猫耍,娘希匹的直接将枪杆子都掰弯了。
“你们一家人还有什么要求么?”最后撤离的领导跟楚大胖问道。
这事上面结果下来了,楚太悠一家啥屁事都没有。传言一天二十四小时打盹的老爷子破例醒来了这么一趟,喊了首长过去,就说了三句话,一句是关于自己的,一句是关于这个小女孩的,一句是关于另外一个人的。就三句话,本来不愿意搭理这件事情的首长就这个事情在第三日凌晨开了一个碰头会,大致的意思就是在永成市像宅平村这样的毒瘤都能够存在二十多年,这事对法制的践踏,最公正的亵渎,反正就是巴拉巴拉地一些东西,绝口不提前些日子里对楚太悠的精神评估,社会危害性评价,以及是否采取必要措施。
这些个领导都是个人精,上面都发话了,楚太悠的罪行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了最后还有功无过。
人家一个高中生不贪图名利,功什么就算了,过呢,那是绝对没有。
坐在病床上抱着一个龙猫的楚太悠本来撇过头,不想听这群领导废话的,这个时候转过头,抢过话语权,对领导说道:“领导,你看我都憋了这三天的气了,不搞点精神损失费总说不过去的吧,我爸,我妈,我弟弟,还有我,我爸房地产的工作好几天都没展开了,不知道损失几个亿了,还有我妈,因为被隔离,名声都臭大街了,就算是回去,学生也会说三道四,都不会听我妈的话了,我妈在学校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还有我弟弟,第一个拉下三天的学业,第二个都是被关紧闭的,我弟弟本来人就胖,在学校就各种被欺负,现在好了,又被关禁闭,别人一听就以为我弟弟做了什么肮脏事情,不知道我弟弟在学校能不能继续呆下去。我吗,那就算了,前天我小腿都抽筋了,昨日里手指被钢门夹了一下,今天我脑袋还撞墙了,好痛好痛,我也知道政府日子有点难过,随随便便赔个几百万块钱汤药费就行了。”
“那啥,我得去一趟洗手间……”领导觉得好方。
领导后面还有秘书呢,领导尿遁,秘书还能尿遁,这不成了给人造成印象当官的肾都有问题么。
楚太兮坐在小板凳上洋洋得意,这才是我老姐啊,至于受欺负的事情,那纯属扯淡,人家女人缘好着呢,受了欺负,班里都会有女生站出来给他撑腰。
老妈萧慧看着马桶台,眼睛一眨不眨,就是当做没听见,人给自家里要好处呢,我学的虽然是三从四德三纲五常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老一套,但是这个时候还是觉得少说为妙。
楚大胖打着哈哈,人没楚太悠那么不靠谱狮子大开口,就是说了一句:“我希望一切恢复正常,我的女儿儿子能够正常学业,我妻子能够正常上班,我能正常赚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