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黑压压的一幅幅,能有什么艺术价值?可就被季然挂在这间房里,从她搬来这里住的时候,这幅画就是存在的。
她曾经问过季然为什么要在房间里挂这么一幅画。
季然听了之后,用很好奇的眼神看着她:“怎么你不觉得这幅画很有意思吗?”
“有什么意思?”她不明白地问。
“所有的一切都是黑色的,但你却又能从这一片黑色之中看清楚里面的内容,你说这感觉是不是很神奇?”季然在回答这话时,目光一直注视着那幅画,嘴角含笑浓烈的笑。
莫念念随着这话看了过去,竟然也觉得神奇。对啊,所有的风景都是黑色的,包括天空也用了黑色的色调,可竟然还是能看清楚画里的一草一木,可见画这幅画的人画功了得。
再听季然这么一说,更加觉得这幅画有一定的意义存在!
“你看起来好像很欣赏这幅画的样子,是因为画这幅画的人吗?”莫念念走过去,摸着这幅画问。
她在走过去,做抚摸的这个动作之前,有特别注意过季然脸上的神色,他看起来神色平静,一直到她的手触碰到墙上的那幅画,他都没有出声制止。
听说一个人在钟爱一幅画的时候,会很想保护好这幅画,如果有人想碰,就会做出阻止的动作来。
但是看季然的样子,没有阻止的动作,甚至连阻止的念头都没有。那该怎么说他?这幅画在他心目中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意义?又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是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画的?
“欣赏这幅画是有的,不过对画这幅画的人就没有。”季然看似很坦白地回答了出来,却是让人无法相信。
“哦?你不欣赏一个人,会欣赏他的画?”莫念念蹙着眉头看他,表示很难以理解这样的逻辑。
“这有什么?如果你知道画这幅画的人是谁,就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了。”季然微微一笑,表情淡然地回道。
“那画这幅画的人是谁啊?”莫念念听了这话,自然是很好奇,跟着就问了过去,但却是没有得到答案。
她猜过是他的前女友,可他说他没有前女友,就她一个最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答案被他否定了,那就不是这个了!
跟着她就猜是他的仇人画的,于是季然笑话她:“你觉得我会买一个仇人的画来放在房间里,每天一早起来就面对着?我这是多想自己心里难受啊?”
的确,如果他真这么做了,那肯定是脑袋抽了!特别花钱买仇人的画来挂在卧室里让自己难受,除了心理变态之外,简直想不出有什么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果不是前女友,不是仇人,那就该是亲戚?朋友?”莫念念当然不会只猜了两次就死心,所以她算是把季然身边,所有能想到的可能,都想到了!可依然不是准确的答案。
她曾经发过脾气,怪季然故意给她出这样的难题,可季然却笑话她小孩子心性,说她就会耍赖皮。莫念念为了不想让他看扁,所以就算是真的没有猜出,她也不愿服输,还跟季然打赌,她终有一天一定会猜出答案来的!
但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猜出答案来,画这幅画的人,依旧是个谜。
此刻在噩梦中醒来,再看这幅画,全幅黑色的色调显得格外刺眼,像极了噩梦中那间黑色的屋子。明明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但就因为有了那一注很合适宜的手电筒光,什么都看见了。就连不该看见,不可能看见的都看见了!
莫念念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那幅画面前,刺眼的黑色令她再度纠结。画这幅画的人到底是谁?季然为什么不肯告诉她?他把这幅画挂在这里,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境?
他很喜欢黑色?这代表着他内心的真实写照?或者是出于什么不能言说的原因?如果是后者,他不说,她当然是不知道的!
其实就光是前两种原因,已然令她无法平静。什么样性格的人会钟爱黑色?什么样心性的人会觉得这样一幅低沉至压抑的画,会是内心的真实写照?
莫念念一时间想了很多,可都没有答案。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季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挂这幅画在床前日夜欣赏。
这时,房门被人扣响,莫念念闻声,足足怔了半分钟,直到门外吴妈的声音响起:“夫人,起了吗?夫人,早餐已经做好了。”
原来是吴妈啊!莫念念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她竟然忘记了吴妈的存在,以为是季然折返了回来,正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