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把凌厉的刀,可以给人带来被保护起来的安全感。如果是平时,莫念念一定会觉得感动,他竟然可以无条件地满足她心中的期望。
但是这一刻,她并没有感动,只有生气:“什么叫不用费周折啊?你只当是麻烦看待?你觉得这件事情是可以不用做的吗?”
莫念念越想越来气,也并不掩饰胸中的怒火,直朝他发泄了出来。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过分解读。”面对着莫念念的怒火,季然再次扶了一下头。
如果她这样去想,可以让她心里好受一些,她可以直管去想,他也懒得辩解。可是她一说着就来气,她这样去想,不是为了让自己好受,而是为了故意让自己难受。真不知该怎么说她,像是料定了他心中不忍,刻意让他心疼。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么?好,那你倒是解释下你什么意思。”莫念念挑了下柳眉,暂时将怒火压下。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了,免得说她就喜欢曲解他,误会他。
“我这么说你感到很生气,是因为你觉得你的办法可以帮到方锦,而我又阻拦了你是么?”季然不答反问。
“难道不是吗?”他又想说是她误会了?
“可你有没有想到你的那个所谓的办法不只帮不了方锦,反而可能会害她病情加重?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你应该很清楚她的病情很不稳定,随时都可能会发作,一旦发作起来,根本无法自控,需要你紧紧陪在身旁安抚。”
季然字字有理,说得莫念念哑口无言 。谁说不是这样呢?他是因为已经洞悉一切,所以才刻意阻止的?
莫念念咬下牙齿,硬是逼着自己往下说:“我当然知道我这个办法,是在推方锦出去面对,逼她面对现实是很残忍,可……难道就这样了吗?让这件事情就这样被尘封起来,明知罪魁祸首可能另有其人,也要让严斯来背这个锅?”
这个办法确实未必会对方锦带来很有益的效果,可她还是觉得非这么做不可。如果就这样任由不管不问,当根本不知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也许对方锦现在的病情会有益一些,可谁能说这就不是一个错呢?
想要方锦走出阴影的办法,只能是推着她往前走,而不是带着她一起往后退。何况这件事情还关系着另一个人的前程,严斯现在被当做了强|奸|犯,如果不摘掉这个罪名,也就意味着他的警察生涯就此结束,整个人生从此逆转。
虽然方锦不会对他进行起诉,他不用坐牢,可这样的人生对于他而言已经是没有区别了。
“说了这么半天,原来还是为了那个人。”季然听来听去,就只听出了这个意思。
对于方锦,她是承认自己的做法有欠考虑,可是对于那个严斯,她就觉得这么做势在必行。
“我不否认我有为季然做出考虑,可我并不觉得我这么做哪儿错了!如果他真是冤枉的,扛着这么一大顶罪名,你让他以后怎么生活?你是不是想逼死他啊?”
莫念念急了,听不惯他话里的嘲讽,她这么做确实是为了两方考虑,她不怕承认。如果他真认为她错了,她也很想听听看她到底是哪儿错了!
“罢了罢了,再往下说,你就该说我冷血无情了!”按照她一贯的说话模式,先是进行一通指责,若然不能如意,便是怒骂,跟着就是生他的气,要他过去哄。
他现在可没时间去哄她,而她势在必行的态度已经表示得很明确,季然叹出一声后,做了妥协。
“如果你真想这么做,那我就如你所愿好了,字我可以签,不过项清是不能招回来的,他现正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能分身。我可以另派个人给你,不过得看谁手里的案子能搁一搁再做决定,一会儿给你答复。”
季然的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很难让人觉察到里面的人情味,他分明是怕她胡闹,所以才只好由了她的性子。
同意签字,却不肯派人给她,这算什么?相当于给了她权利,却不给她左右手。
“不用一会儿做决定了,就现在说清楚。”莫念念连忙叫住了他,“人我可以不问你要,你让他们专心做事好了,反正我也是警局的一份子,又没有公务在身,就让我来做好了,反正还有方黎帮忙,你就不用再操心人选方面的事情了。”
莫念念说完这话,嘴角已然往上扬,好是开心。季然一直都在阻止她重回警局报到,而眼前便是个再合适不过的机会,借着亲自审问张锋的事情正式回到警局,简直可以说是一举三得。
既能证明谁在她面前说了假话,又可以帮方锦惩治害了她的人,还能回到警局,真是再好不过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