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樱桃和棉桃正要出门上山,却被金福拦下。
“福叔?”棉桃蹙眉,昨夜跟姐妹们商量过,不会应下吴家的事,更不会收吴家的礼。至于家里的门板,就推说是定制的有问题,要反工就行了。可是她没想到金福会这么快就再上门。
“棉桃姑娘。”金福恭敬的一礼,态度与昨日离去时大相径庭。
他微垂着首,两只胳膊放于胸前自然垂下,一副认错的模样:“昨日是我不好,说话太硬太呛,还望棉桃姑娘不要计较。我们吴爷说了,即然你家的门已经买好了,他也没有别的好送的礼,此事就暂时这样罢。”态度那么真挚,显然昨天回去是叫吴爷给骂了。
“福叔多心了,昨日的事,没什么。”棉桃显然对于吴爷放弃的这么干脆而有些吃惊:“吴爷......再没说别的?”
“没说。”金福也很纳闷,昨日回去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回了吴爷,他竟不怒反笑,还是‘哈哈’大笑,看上去竟然高兴的很。兴许是他老了,猜不透吴爷的心思了。
“烦劳福叔了。”棉桃轻轻一礼,将金福送走。
“这么干脆?我看这事可没这么简单”樱桃紧了紧身上的背篓,跟棉桃出了院儿,朝东面小桥走去:“好在他即那么说了,一时半会儿估计也不会再有什么动作。”
“有也不怕。”棉桃静静的答了,抬头望向远处的山林,有些幽幽的:“咱们快走吧,趁着上冻前,能多挖一点是一点,前些日子三婶去闹大伯,逼于无奈咱们不小心露了财,现在盯着咱们的人可不少呢。”
“嗯。”樱桃应一声,两人加紧脚下步子,往山林那边走去。
又起早贪黑的挖了两天,润生和苗雨泽便放冬假了。
有了这两人相帮,速度快了起来,但也只挖了三日,天气便冷的不行,土地也越来越硬。早晨起来,院儿里的水盆都上了冻,山林里的土也再挖不起来,几人这才放弃。
至此,姐妹几个攒的山药都已经埋在了屋里的地窖里,估摸着有四五十斤的样子。
上冻之后,岳家姐妹就开始准备要卖山药根了。棉桃又好好的面授了樱桃一番做生意和定价讲价的巧门,好生叮嘱一番,才不太放心的许她出门。
这日一早,寅时鸡刚叫,天还未亮,润生和秋山就等在门外了,樱桃收拾好了东西,带了二十斤的山药根,由润生和秋山各十斤的背着,三人便打算去苗雨泽家喊他。
正这时,苗雨泽从小桥东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发丝乱了几根,调皮的垂在额前,衬的他的五官莹润光滑,细腻白皙。
“我来晚了。”一张嘴,哈出一口热气,带着股淡淡的梅花香。
“算是正好。咱们这就走吧?”樱桃率先朝北走去。从这儿到镇上,需要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今日是镇集,去的稍晚了,连个摊位都没有。那些角角落落根本卖不动东西。
古代的乡下,早晨的空气是沁人心脾的新鲜干净,深吸一口气,凉气顺着鼻腔进入肺里,而至全身,给人一种放松舒缓的感觉。田路蜿蜒,两旁尽是枯败的野草,上面还沾着晶莹的露珠。走在这样的路上,特别是身边还伴有三个花样少年,也别有一番风趣。
“樱桃,那本写有‘洗衣机’的农书,你能借与我看一下吗?”早晨的空气叫人心情愉快,苗雨泽脚步轻松,两颗黑宝石般的眼珠子不时惬意的眯起。他打破清晨的沉寂,随意的寻起了话题。
“我爹死前,我在家里的柴和堆里翻出来的,现在早就喂了锅灶了。要不然,也不用折腾那么长时间,才弄出来个似像不像的玩艺了。”樱桃对着空气做个拥抱的动作,天知道,这样安静而清新的早晨有么多美好。等她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早晨一定要晨起锻炼,要不凭白浪费了这清新的空气。
对樱桃这话,苗雨泽的第一反应是:撒慌!!
可是他又寻不出樱桃的话哪里有不对。东西已经烧了,他还能怎么办?就算没烧,她都这样说了,自己总不能跑到她家去翻一翻以验证吧?
“那东西已经做的够好了,你看杨桃姐和米桃姐现在多省力?”秋山安慰樱桃。
润生也微笑着道:“实在不错了,我还不晓得你能识那么多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