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卸了妆,露出本来面目来。依然是明目皓齿红唇,那双眼波流转的桃花眸微微的眯起,里面熠熠的闪着笑意。狭细的眉斜飞入鬓,美艳不可方物。
这一刹那,樱桃觉得,要是她是个男人的话,那么毕生的追求肯定就是把眼前这只绝世美受栓在身边,圈在怀里,占为已有。仅此而已,此生无撼。
可惜,她是个女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只极品绝世美受落入别的小攻手里。
“你不晓得樱儿,她这脑袋鬼精着呢,来话可快了,怕是又是自己编的。”秋山笑着帮着收拾起桌子来:“青竹,润生说的那个总是寻麻烦事的,不会就是刚才那个吧?”
“不过是眼气,爱说几句出气话罢了隙可乘,又无不可。润生实在是多虑了。”孙青竹继续望着樱桃,弯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眸,似是很高兴,笑道:“樱儿……樱儿……这名儿实在好听。今儿个多亏了你,这个是送你的。”说着,从长袖里掏出一盒胭脂来。
那人刚刚的话都难听成那样了,连樱桃都气不过,看不过,他竟然还说‘又无不可’?这人,气度还真够大的。樱桃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来:“我哪好意思。”
“东西都进手了,你还不好意思?”棉桃斜她一眼,对秋山使个眼神儿:“秋山,我们回家还有事儿,就不帮你们再搬东西了。”
“哎,棉桃姐,等我一下的呀。”秋山一听棉桃要带樱桃走,立时急了,把手里的东西一把塞到孙青竹怀里:“左右那人已经赶走了,这货也卖完了,我也不在这儿呆着。呆着又没有工钱。”
“青竹哥,那我们走了。”樱桃朝孙青竹扬起欢扬的笑,这个人实在是芳华绝代,惊才艳艳,看一眼都叫人心情透爽。真不知孙常胜那样五大三粗的卖肉匠,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来。
“慢走。”孙青竹朝几人扬扬手,又低头继续收拾起他的摊子来。
“孙叔的生意一直不错,他这个儿子怎么不帮他做生意,却跑来卖起了胭脂?”走在回家的路上,棉桃有些不解的:“又不是没有别的出路,何必非要跑去做那引人非议的事?”
“他从小就爱这个,常胜叔又惯他,向来是他爱做什么,就叫他做什么,从不加阻拦。再说孙青竹这个人,向来是有些倨傲的,不太爱跟人说话,也不太爱搭理人。今日他跟樱儿说了那么多,算是破天荒了。”
“他只是想做他爱做的事罢了。”不是他倨傲,恐怕相反的,应该是他自卑,所以才想做出点事情来证明自己。唉,明明是倾城的容颜,却因着古时对于性别所固有的特殊看法而将人轻贱了。
“常胜叔也太随他的意了......”连棉桃都觉得他今日的扮相有些失面。
女扮男装有情可原,可是如果男扮女妆,在古时,叫人看见了,是要遭大笑话的,更何况是穿成那样,抹成那样,当街摆摊儿卖东西呢?
“三姐,你这是替他惋惜?”樱桃捎高了眉,凑到棉桃跟前去:“哎呀呀,我这向来不爱管闲事的三姐啊,今儿个怎的这么好心了?”说着,拿肩去撞撞她的背:“是不是他扮的美娘子太美了,入了眼,拔不出来了?”
“去~净说些胡话。”棉桃瞪她一眼:“人家爱怎么样,我惋惜个什么?咱家的事我还管不完呢。今儿个回家,还得早早吃了饭,下午去一趟临海村呢。”说着,狠狠拿手指朝樱桃额头上一戳:“你这丫头,最近恁的是放肆了。人家二妮遭了火灾可是吃足了苦头,你这倒好,又是惹了姐姐们的怜惜,又是变的精明机灵了,还没的叫你逃掉许多活儿,真真净是好事儿了。”
“我向来挺勤快的呀,哪有不干活儿?”樱桃厚着脸皮,笑。
“涮碗洗衣,你做了哪样?”棉桃瞪眼。
“你那劈柴的活儿可都是我包的。”这回连秋山也站在棉桃这头:“樱儿,你做活儿实在是有些少,这时候还无所谓,可是长大了,嫁了人,这些也还是要做的。”
“我看你明儿起,就跟大姐学女红吧。”棉桃冷冷丢出一句。
“哎呀,三姐,我错了还不成?”只不过开了一句玩笑的话,哪知却惹了这么多祸事上身。樱桃堆着笑脸,心里暗忖,以后可万不敢得罪三姐。
“妮子!就个嘴甜!”三人一边说着,一边顺着小路往小苗村走去。
走至村头的石群那里时,正巧遇见核桃坐在一块小矮石上,眨着她的黑宝石大眼,稚嫩的声线:“三姐,四姐,你们回来啦?”眼角还似乎挂着泪痕。
“咋,谁欺负你了?”家里就这么一个比樱桃小的,樱桃把所有的姐姐对妹妹的爱都给了核桃。一见她这副样子,顿时心疼的上前搂紧。
“核桃,谁敢欺负你,秋山哥给你出气去!!”秋山挥挥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