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又扯到她们身上去。”孙青竹轻轻摇摇头:“樱儿啊樱儿,我在你心里头,除了是个传话儿的,是不是啥也不剩了?”
“哪里哪里”樱桃忙讨好的笑笑,提壶给孙青竹满上水,献媚的:“今日我遇上那事,因祸得福,估计不出几日就能调到二世子身边去。到了他身边,我就能说上话,叫二世子劝着些大世子,让他收敛些,也不至于缠你缠的那样紧。”
“那事你倒不用担心。”孙青竹脸色微微沉了沉:“我如今在县里头多少也有点影响力,再加上王爷又是个要求甚高的人,王世子人选也还没定下来,周铭宇还不敢乱来。”
“为着我,苦了你了。”樱桃有些愧疚。若不是为了给她传递消息,孙青竹大可不必再在这里出现,也就不必再受周铭宇的烦扰。周铭宇那个人,相当自我彭大,张扬霸道,难对付的很。
“你何时这般客套了。你跟我,我以为是挚交的情份。”孙青竹的眼里浮现出隐隐的担心:“你现在不用担心我,倒好好想想你自己吧,你今年已是十四,女儿家的身份恐怕不是那么好隐藏。该想法子早早从府里出来才是。”
“你道我不想?”樱桃深深叹一声,吕家兄弟死后,那私铁的营生还是一直存在着,听说最近犹为猖獗,她哪敢离开王府?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叫人认出来,那可是要连累了几个姐妹的。唯一的办法只有彻底端掉这一窝臭狗屎,她才能安心回家。
又跟孙青竹聊了一会儿家常,两人才分别从酒栈里出来,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分道扬镳。
她跟孙青竹认识并有联系的事,两人一直都小心翼翼守着秘密。这事绝不能叫别人晓得,特别是王府中人。否则,姐妹几个岂不是就暴露在人前了?
出了闹市区,樱桃挺了挺腰,她这三年里高个拔了一大截,在王府的小厮当中是个子矮的,但在丫环婆子里头,没几个比她高。舒展了一下胳膊腿儿,拎好了手中的东西,樱桃就准备回府了。她已出来了好长时间,若是再耽搁,大管家会问的。
“你是!!”正走着,迎面走来一个衙门里人打扮的人,多看了她几眼,竟惊呼出声。
樱桃抬眼看去,这人柔眉顺目,面容温润,看着有几分相熟。但她确实不认得官府里的人啊。
“樱桃?你是樱桃吗?”那人不确定的道:“是我啊,我是苗雨泽啊,雨泽哥!!”
“雨泽哥?”樱桃心中一喜,再仔细的瞧瞧,这可不正是苗雨泽么?三年多未见,再加上他如今换了一身官服,猛的一看,还真叫认不出来:“竟是你?”
“你真是樱桃!”苗雨泽满脸惊喜:“你不是……怎么却在这里?怎么作这副打扮?你怎么不回家呢?你和个姐姐和妹妹还为着你……常哭呢。”
“说来话长。”樱桃看看左右没人,拉着苗雨泽到角落里:“雨泽哥,你这身打扮又是……”
“想来你也不知道,我去年考举,中了个末等,不想再考,就向上头邀官了。上头就差了我一个押司的职。如今这不正是当值呢么?”
“原是如此,我倒要恭喜你了,终归是做上了官。”樱桃再望望左右,压低了声音:“雨泽哥,我在这儿的事,绝不能跟任何人说。我现在是王爷府上的小厮,正要回去复命呢,不能再耽搁太多的时间。你若是有空,咱们另约个时间,好好的叙上一叙。”
“那就后日午后,我正有空。”苗雨泽见樱桃似乎有难言之隐,也不再多问什么,干脆的应道:“正巧我最近识得一人,他听说我是小苗村的,就向我打听你三姐哩。等后日咱们再细细说说这事。我的押司府在平风坊小道子街,你去了一打听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