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烦可是京城甚至大雍数一数二的神医了,有他做媒,夏征和林媛脸上都有面子。
“夏征,不得无礼!”
安乐公主虎着脸哼了夏征一声,立即亲自站起身来请老烦坐到了主位上。
老烦年轻时救过夏征的祖父,后来又对赵弘德和淑妃有照拂之恩,还对安乐公主有恩。别说是安乐公主了,就是夏远此时来了,也只能坐在下首的位置上。
老烦就是个小孩子心性,看到夏征被他娘给训斥了一通,当即便高兴地闭了眼睛,白胡子调皮地翘来翘去,十分欢快。
林媛好笑地抿了唇,悄悄冲夏征挤了挤眼睛。
不过再次看到老烦又有力气和心情跟夏征斗起了嘴来,林媛也算是放心了。
安乐公主和刘氏刚刚就在商量着聘礼的事,刘氏素来知道安乐公主对林媛的疼爱,对这些东西都不甚在意。不过在看到她拿出来的那一沓册子的时候,还是大大地震惊了一番。
这也太多了吧!
安乐公主笑着摆摆手,说道:“不多不多,在咱们京城里啊,聘礼越多就代表越看重新媳妇儿。媛儿是我的儿媳妇儿,多少聘礼也是应该的。”
说着,安乐公主忍不住冲林媛笑了笑。
林媛娇羞地咬了咬唇,微微垂了垂头,心里却是纠结开了。
两个长辈当着她的面儿谈论聘礼的事,她是不是应该娇羞地一笑然后低着头躲出去?
好像之前的电视剧上都是这样演的,对,还要扭扭捏捏地说一句“娘做主就好了”。
一想到电视里女主角那娇羞地扭着小蛮腰的样子,林媛就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是硬逼着让她学,她也也学不来那个啊!
正纠结的时候,林媛便听到安乐公主突然哼了一声,有些气愤地说道:“也不知道哪个小贼胆子那么大,居然把手伸到了将军府!我给夏征和媛儿准备的聘礼,居然被偷了好几件,可把我给气死了!”
一听这个,林媛顿时想起了被包裹成白粽子一般趴在院子里“飞翔”的二叔夏痕。看来那些下人和管家们都很怕夏征,谁也没有来给安乐公主报信儿,她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聘礼其实是被小叔子偷走了。
正想着,夏征突然咳嗽一声,语气里带着难以抑制的笑意:“娘,那个小贼我已经捉住了!”
“捉住了?谁?”
安乐公主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还恨恨地哼了一声:“有没有绑起来?快给我带进来,我要把他大卸八块!”
大卸八块四字刚刚落地,客厅门口便突兀地落下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因为是突然从天而降,把刘氏给吓了一跳。
林媛扭头看过去,忍不住笑了,二叔,来得真是时候啊!
夏痕刚落到地上就后悔了。
夏征和林媛离开以后,他就连恐带吓得把老管家给叫了出来。
老管家不敢给他松绑,只好假装不经意地掉了一把小刀,夏痕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用嘴叼着小刀把缠绕着自己的衣袍给割断了。
他没有把缠着自己的身子的绳子弄断,因为这是夏征虐待亲叔叔的证据,他要来找安乐公主算账的。
他甚至连赔偿条件都想好了,什么金钱财宝的,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就不要了,只要别让他拿出他偷偷顺走的花瓶木匣子就行了。
可是,明明是来讨账的,为什么刚落下就听到了安乐公主想要把他大卸八块的话?
本来是要逃走的,奈何他被绑了身子想要挣回点面子,在客厅门口是用了轻功的。被绑着的身子不受控制,他连逃走的几乎都没有。
“夏痕!你这是怎么了!”
安乐公主眼睛尖得很,还没等他准备施展轻功离开就已经大声喊了起来,还让人赶紧将他给扶了进来。
夏痕欲哭无泪,蹦着跳着就要逃走,奈何夏征这个小兔崽子,再一次赶在了他前边!
“二叔,别走啊!你不是说要给我告状吗?来来来,我娘就在那儿呢,快来告状吧!”
被夏征按着手腕上的命门,夏痕苦着脸就被他“请”了进来。
林媛挑着眉上下打量着夏痕,他的身上全都是泥土和枯草叶子,就连头上都是。不仅如此,原本用来缠着他的衣袍也在屁股的位置上拉了一道大口子。夏痕一走路,那个口子就上下动弹,正好露出某人微微挺翘的屁股。
眼睛一眯,林媛勾了勾唇角,她记得刚刚离开时没有这么狼狈的啊,看来这家伙是为了博取安乐公主的同情,故意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
只是可惜,在听到夏征说夏痕就是那个偷聘礼的小贼后,安乐公主脸上的关切之情顿时烟消云散。
“夏痕!你这个当叔叔的居然去偷亲侄子的聘礼!你,你的脸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