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次寒毒发作,夏痕的身体十分虚弱,好不容易养胖了的身子也变得有些羸弱不堪。
冉清心疼坏了,儿子醒了以后天天都变着法儿地给儿子做好吃的。
只是,她这做饭的手艺,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咳咳,娘啊,这个,这个是鸡蛋吗?怎么这个样子?”
咬着筷子,夏远有些惊恐地看着桌上摆着的一盘炒鸡蛋,如果它还能被称之为炒鸡蛋的话。
冉清给夏痕夹了一筷子鸡蛋放到碗里,虎着脸嗔道:“怎么了,这就是炒鸡蛋!都给我吃光了!”
夏远撇着嘴,看着碗里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有些欲哭无泪,炒糊了的鸡蛋一点儿也不香,一股子烧鸡毛的味儿啊,真是恶心死了!
夏耿也缩起了脖子,抱着自己手里的碗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夏痕,不管那鸡蛋有没有炒糊,依然吃的高兴吃得开心。
不仅如此,虚弱的他还笑得露出了小白牙儿:“娘炒的菜,真好吃!”
夏远有些鄙夷地嗤了一声,这家伙真是嘴甜,既然好吃那你就吃光光吧!
“弟弟身子不适,应该多吃一些鸡蛋养养身子。来,哥哥的鸡蛋也让给你吃了。”
“还有这碗鸡汤,也得给痕儿喝了才行。爹爹身子棒的很,不用喝鸡汤养身子了。”
夏耿也赶紧将自己面前的那碗鸡汤送到了儿子面前,不是他不地道,实在是每天一碗鸡汤,把他喝得快要吐了。
自从那年在雁回谷中受了伤,冉清每天都要夏耿喝一碗鸡汤补身子才行。
不知不觉地,这个习惯已经三年了。
看着丈夫和儿子都对夏痕这么好,冉清可不认为他们是为了自己痛快,高兴地劝着夏痕多吃一点儿。
夏痕灿然一笑,低着头继续吃碗里的鸡蛋和米饭了,看得夏远瞠目结舌。
难道弟弟生了一场病,把味觉给病没了?难道他没有尝出来那鸡蛋已经糊了吗?
夏痕自然没有把味觉病没了,想当初他跟着老道士在外流浪的时候,什么东西没有吃过?别说是炒糊了一些的鸡蛋了,就是生鸡蛋也是喝过的。
现在能有娘亲亲手做的饭菜吃,可是他从来没有奢望的事情,哪里还想着去挑剔?
一顿饭下来,夏痕吃得小肚子圆鼓鼓的。
打了个饱嗝,他舒舒服服地仰倒在椅子里,眯着眼睛回味着刚刚喝下的美味鸡汤。
“痕儿,把这个喝了吧!”
一股甘醇的酒香扑鼻而来,夏痕眼睛立马亮了,这酒味儿可比他以前喝过的酒都要香呢!
“娘,这酒真香啊!”
看着儿子欣喜的模样,冉清却是苦笑不已,才三岁的孩子,居然就知道这酒的好坏了,甚至还不嫌酒辣。
想想别的孩子,三岁可是天天吵着要吃糖的时候呢!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夏痕砸吧砸吧嘴儿,期待地看着冉清。
冉清哭笑不得,一巴掌拍在了他脑门上:“小小年纪居然跟个小酒鬼似的了!这酒是为了压制你体内的寒毒,娘可不希望你真的变成酒鬼!”
别看夏痕小,但是因为从小有寒毒在身,三岁的他就已经懂事了,知道自己的身体跟别人不一样,知道自己的命运也跟别人不一样。
“娘真小气!”
皱了皱鼻子,夏痕嘟着小嘴儿开始卖萌:“痕儿的酒量可好了,连爹爹都说他比不上痕儿的酒量了呢!”
这次寒毒之后,冉清和夏耿的温柔体贴悉心照顾让夏痕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父母亲情,对他们两人也更加亲密了。
“臭小子!爹什么时候说过!”
夏耿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赶紧给自己洗白。
自从受伤以后,冉清就不许夏耿再饮酒了,他表面上答应着,其实一出家门就喜欢跟朋友们去喝点酒解解馋。
没想到今儿居然让这个小东西给抖落了个干干净净。
别看夏耿在战场上是个英勇无畏的冷面杀将,但是对待妻儿绝对是个逗逼。
夏痕只是回家来三个月就看透了这个爹爹的真面目,自然不会被他故作发怒的样子给吓到。
“咦?爹爹你忘了吗?就是上次你给我送酒咱俩一起喝酒的时候说的啊,你还说娘亲的酒量都不如你呢!”
咳咳!
这下好了,连一起喝酒的事都抖出来了!
“夏耿!”
“清清啊,娘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保证!我发誓!”
夏耿又是讨饶又是赔笑,还不等冉清开口就已经当先发誓保证了。
“我若是再信你,我就不姓冉!”
也不知道从哪儿操起了一把笤帚,冉清举着它就冲夏耿追去了。
“哈哈,爹爹快跑,娘快追快追啊!哈哈。”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夏远又是给这个加油又是给那个叫好地,笑得不亦乐乎。
夏痕的身子还没有彻底恢复,不能像哥哥那样又蹦又跳地加油叫好,不过坐在椅子上看着一家人这样吵吵闹闹,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啊!
因为夏痕身体不好,秦风和红叶也经常带着女儿过来看望他。
秦风的小女儿只比夏痕小一岁,如今正是刚学会说话最闹腾的时候,小姑娘穿着一身红色劲装,梳着高高的马尾辫儿,又可爱又俏皮。
若是以前,夏痕一定十分喜欢这个干净可爱的小妹妹的,可是,自从亲眼目睹了女子打架的激烈场面之后,夏痕就对娘亲以外的女子产生了莫名的抵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