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言一愣,南宋文坛盟主?卧槽,怎么都往永州来混吃混喝了?
“子充公,晚生李伯言。”
酒气醺醺的周必大笑道:“这位就是子直说的大郎吧,果然一表人才,气宇非凡。”
李伯言心说,再拍马屁,也当不了饭钱。
“大郎啊,这几日不见,没想到你这店,一跃成为永州最火爆的店铺,真是没想到啊。”
李伯言说道:“您不是去岳麓会面晦翁了吗?为何周相公接了过来,不见晦翁?”
“晦翁与甬上几位先生,在岳麓讲学,就不来永州了。”
“那革新理学,重立新学一事,不知道赵相公商讨考虑如何了?”
周必大捋须摇头道:“革新理学?晦翁终一身之学,岂会因你一言而废之?”
赵汝愚无奈地点头道:“此次依旧是陆氏心学的三位,跟晦翁会讲,至于我提到的革新一事,晦翁未提只言片语。”
“那赵相公的意思呢?”
赵汝愚捋须笑道:“这不是将子充公请来了。以子充公的名望,在文坛一呼百应,若立新学,自然必有后继者从之。”
“子直莫要取笑老朽。论门人弟子,天下何人敢与晦翁比肩?”
李伯言瞅着暗笑两声,连皇帝老子、韩相公都未打垮他,岂会因为自己这么个后生而改变自己的信仰。
“晦翁还说了,若是有闲暇时日,让你去岳麓听讲。”
李伯言呵呵一笑,忙着呢,没功夫搭理,谁爱去谁去。
“晚生生意繁忙,抽不开身,还是不去为好。”
“你这厮,当初劝你读书,你硬说要拜晦翁,如今晦翁来了,又耍脾气?”
李伯言自嘲道:“晚生多大脸呐,晦翁又不是为了我才来的岳麓。”
陆游通红着脸,笑道:“大郎莫要动气,如今理学沦为伪学,晦翁都不急,你急什么。老夫不胜酒力,子充啊,随我一道去小筑坐坐?”
周必大见到老陆挤眉弄眼的姿态,便道:“好,好。大郎啊,既然你是赵相公门生,就好好跟着赵相公进学。党禁之首,老夫跟仲至也添列党首,门生尚可科举中试,不涉及理学,你这赵相公的门生,依旧吃香得很!”
李伯言心说,我是被迫的……
赵汝愚起身目送二老,嘱咐小童掺稳了。
“大郎,原想着晦翁能革新理学,这样你也能拜入晦翁门下,不过如今看来,你这个伪门生要拜我这个伪党相公了。”
李伯言笑道:“赵相公说笑了。晚生资质愚钝,怕是难是读书的料子。”
赵汝愚拍了拍李伯言的肩,“如今永州的面貌,老夫相信,党禁不会久了。你可愿意拜入我的门下?”
“学生已经是您的门生了,钱知州知晓,怕是韩相公也知晓了。”
赵汝愚微笑道:“好,六礼束脩也免了,今日这餐,就当是你的拜师宴了,老夫有些头晕,就先回了。明日你再到我府上,行礼拜师吧。”
李伯言石化一般地愣在原地,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这……他是不是被套路了?
这一桌子招牌,外加一瓶“拉菲”,这简直抵得上一万份束脩了吧?
李伯言不免怀疑起这三位的人品了……
这三个老家伙,是不是商量好了,收了我这个便宜学生,来骗吃骗喝的吧?
刘封在一旁羡慕不已,有些嫉妒地说道:“大郎啊,你要发达了。”
李伯言看着一桌子的菜,叹道:“发达?宁可让他们付了这顿饭钱,我才发达呢。老子开的又不是敬老院,天天蹭吃蹭喝,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