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恭,怎么说话的?”
李康达笑道:“无妨,无妨。如今伯言倒是侥幸拜入了赵相公门下,放翁、周子充公,还有……哦,对了,伯言啊,前些日子你说谁去了李家庄子上?”
在后边发呆的李伯言回过神来,看着李康达眉飞色舞的样子,只能配合自己老爹的炫耀,淡淡道:“也没什么,不过是留仲至公。”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李川恭早就已经目瞪口呆,这……放翁?子充公、赵相公,我的天,胡说八道吧!他忽然想起一桩事情,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岳麓之会,忙问道:“伯……伯言,那讨伪檄文你写的?”
李康达讪讪一笑,提起这简直,他简直想打一顿李伯言,尤其是时下格局紧张,便道:“小孩子闹着玩罢了,川恭别在意。”
李川恭心头一颤,闹着玩?都把晦翁给玩死了,这玩得有点大了吧?
“呵呵,别谈这些了。我说伯言啊,咱们都是自家人,你那味精,给大伯那酒楼里供应一些呗,那高阳杂货的味精要一百二十文一斤,太贵了,我听你爹说,这里头赚头很足啊。”
李伯言心头一凛,得,怕什么来什么,这你|妹|的,亲戚都要这么算计么?这种人吧,你跟他说不行,他就嫌你斤斤计较,殊不知帮你是福分,这不帮你,也是本分。有一就有二,这有二就有再三。
“呵呵,伯父啊,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这一年忙里忙外的,别看生意做得大,可这利润啊,薄得很。你这五闲楼一年才用几百斤,加起来也就几十贯,这点蝇头小利,还要跟小侄我说叨么?”
李有春讪讪一笑,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李康达咳了咳嗓子,道:“说好的,就聊聊家常,堂兄怎又扯到生意上来了。伯言,你跟川恭出去谈谈课业上的事,我跟你有春伯也攀谈攀谈。”
“伯言,这子直公……子直公都让你读得什么书?县学的那位教习,对于子直公,可是敬仰有加,不知道为兄是不是有这个机会,能够拜谒一下子直公?”
李伯言暗自一笑,得,小的追名,老的逐利,这还是一家子么?从进门到现在,这李有春就没有问过什么家中如何啊,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说的,永远都是这么一堆关乎名利的东西,这样的亲戚,还用讲什么情面?
不过是将所谓的血缘,当做利益的筹码罢了。
“大兄学业上的问题,应该请教您的师长。子直公连伯言的课业都力不从心,恐怕没这么精力,再去跟兄长探讨什么学问上的事。”
李川恭擦了擦额头的汗,跟李伯言交谈,真是压力山大,连声道:“是是是,子直公胸怀天下,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李伯言暗暗一笑,谁特么要你原谅了?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