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健康刚来云河县不久,地都没站热,能够让他出马的人,云河县人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上官青云小声解释。
“你是说市委里的人?”杨大力更加困惑,叶健康来自司法局,应该是林震东的人马,但是,林震东决不是一个忘法之人。
“只有市委中有能量的人,才会令叶健康出面求情。”上官青云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杨大力听完,好一阵子没有说话,似乎他在思考,上官青云屏住气,耐心地等着杨大力的回音。
很快,电话中又传来了杨大力的声音。
“青云,今天擒拿的那批人,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杨大力为上官青云撑腰,他大声说道:“至于上面的人,我来应付。”
“谢谢!”上官青云松了一口气,他担心杨大力沉受不住来自上面的压力。
再次回到审讯室,上官青云脸上明显带着杀气,一种冷意向胡三袭来,他情不自禁地全身一哆嗦。
“胡三,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上官青云开始了这一次审讯的开场白;“你不要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
上官青云知道,今晚必须要有结果,以应对明天的忽然变化,以减轻杨大力的压力。
上官青云说完这句话,杀意便在全身沸腾,就连在旁边做笔录的书记员,手情不自禁地抖动一下。
室内立马变得沉闷起来,空气似乎被压缩,并且停止了流动。
胡三感觉,室内的电灯好象突然变得一闪一闪的,灯光忽明忽暗,上官青云映在地面上的影子,蓦然变得高大,厚重起来。
他听到上官青云的右手在轻敲着审讯桌,胡三发现那声音,如同冥王的摧命鼓,他的心便随着那敲击声,急速的狂跳起来。
汗,从胡三的每一个毛细孔中不断的往外涌,只有那公一会儿功夫,他全身已湿透,好像刚从游泳池里走上来。
“我……我……”胡三觉得自己的头顶上,悬着一块千斤巨石,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他的牙齿不由自主地上下嗑着,话变得结结巴巴。
书记员看了上官青云一眼,左手快速拭去鼻尖上那几颗汗珠,右手握笔,快速写下了胡三的话。
上官青云有点不耐烦了,他‘腾’地一下站起来,不带丝毫感情,指着胡三问道:“你说,还是不说?”
胡三闻言,全身一软,仿佛最后的那根稻草也被他刹那间扯断,他哆哆嗦嗦地说道:“我说,我坦白,我交待。”
“好,你说说,这十年来,你拐卖了多少幼年儿童。”上官青云边说边走向胡三。
胡三一听,连红色的嘴唇瞬间变成了白色,而黑色的面部更加苍白可怕,如同停尸场里的一具尸体。
他惊恐地看着上官青云,那不急不徐地向他靠近的双脚,仿佛都踏在他心软上,让他疼痛难忍。
“我说,我全招了。”胡三发出痛苦的一声咆哮,上官青云立刻止步,站在原地不动,听着胡三的招供。
书记员挥笔疾书,将胡三的语言化为文字,记录本的字迹一行行,一页页,密密麻麻。
录音机的指示灯也在闪烁,审讯室里很安静,只有胡三的声音。
胡三将十年的犯罪事实讲完,已花去了二个多小时,书记员也换了两个记录本,打开第三个记录本,就听上官青云问道:“和你一起的十一个人,都是一个组织的?”
“是,只不过郝威峰三年前洗手不干了,原来他是我的头。”胡三坦白交待道,此时,他交待完犯罪事实,全身都变得轻松起来,连湿透了的衣服都干了,只是留下一层淡淡的白色盐渍。
“还有一事,你得老实交待。”上官青云收睑了一部分杀气,声音变得柔和起来:“十年来,你为你的组织招了多少人马。”
上官青云了解到,这种组织发展下线,都是以亲属为单元,慕容林致是胡三的亲表弟,慕容林致的亲姑姑,则是胡三的母亲。
胡三看着上官青云,没有说话。
“慕容林致,你不会不认识吧!要不要让他与你面。”上官青云冰冷的声音又响起。
“不必了。”胡三叹了一口气,耷拉着脑袋,正因为他将表弟拉进了组织,母亲才被他活活气死,胡三内心十分愧疚。
“我全交待。”
胡三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这一讲,又是一个小时。
凌晨五点,天已经亮了起来,上官青云的心也轻松了。
“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古美丽在你们组织,是什么角色?”上官青云向胡三随口问了一句,工作了一通宵,他肚子早已在咕咕叫,上官青云准备审完胡三,就去吃早餐。
胡三一听,全身一哆嗦,惊诧地看着上官青云,好久没说话。
胡三的这一变化,迅速地被上官青云捕捉在眼中,他的心不禁一阵急跳。
“难道古美丽是一条大鱼。”上官青云的眼中马上迸发出兴奋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