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他现在的体魄发生了变化,他能感觉到。感知力已经比从前更强大了,而且,他清晰的感知到,光球上方浮现出的场景,就是光球,是这个元神的过去记忆。
“唯有一点,这位大人没有预测到,那便是这个神之子,你会是他自己的孩子。我记得当他降临黄泉,悄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还再困惑,千万年来都没有生育能力的古神怎么可能生出孩子?”顿了顿声,那团光球继续给萧石竹答疑解惑道:“所以他只是留下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为了让神之子好应付自己的未来。”。
萧石竹陷入了沉思;确实,那是光球的记忆,而且他的父亲也精通占卜。绝不是他当年在街头混饭吃的那种把戏,而是货真价实的知晓过去和未来。
最重要的是,他吸纳的那些鬼气和他的鬼气、玄力,都没有排斥;并且把他的鬼气和玄力合二为一,提升了他的感知力。
这证明了光球说到一切,都是真的。
沉思许久后,萧石竹决定听听对方还有什么要说的,于是道:“好吧,我暂且信你。那你把我带到你的神识里来,倒底是要给我说什么?”。
“你父亲给你留了一笔遗产,让我交给你。”光球见他终于切入正题了,也不啰嗦,直言说到。
“是什么?钱吗?”萧石竹顿时兴奋了起来,两眼泛光,嘴里急声嚷嚷道:“在哪里?快拿出来我看看倒底有多少?是金子还是银子啊?锡纸我倒是不要啊。”。
“不,是一句指引和一条突出重围的路。”......
“他还是什么都没招?”
走在小虞山山中地牢的英招,对跟随在身边的玄教教徒问到。
昏黄的壁灯下,那个眉头紧锁着的玄教教徒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不易察觉的气馁,默然摇头后,道:“没有招。”。
他们已经审问了龚明义好多天了,诸般酷刑用了不少,从鞭刑到杖刑,一样都没有落下。打得这龚明义体魄内外,几乎都没有一块好皮肉了。但这龚明义死活就是不开口,连话都不说一句,问他什么也是一问三不知。
玄教教徒和察查司,惩恶司的鬼官鬼吏轮番审问,龚明义还是一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还真有几分宁死不屈的味道。
要不知道英招知道,这货和萧石竹的仇恨深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还真的信了龚明义是条硬汉。
“行吧,让我来试试。”沉吟片刻的英招,走到了一道石门前站定,交代负责人道:“你们往日拷打可以,但别把他给打死了;龚明义不能死,这是主公的命令。”。
“开门。”顿了顿声,英招说到。
把守在门口的士兵就打开了门锁,推开了厚重的石门。
英招走了进去,站到了石门后的石洞中。
这处空间不算小的石洞里,摆满了各种沾有血污的刑具。都是在洞穴深处,那间依岩壁而建的狭小牢房中的龚明义身上,用过的刑具。
暗红色的血污骇目惊心,可见玄教教徒们下手之重,根本没有手下留情。
英招走到了洞穴深处的牢门前,借着身边狱卒手中的灯火,看向了寒铁栅栏做成的牢门后,靠墙而坐,奄奄一息的龚明义。
这个独臂人魂如今浑身是伤,破烂的衣服下,横七竖八的伤疤遍布全身。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流血。从伤口中溢出的粘稠的鬼血在灯火下,看得一清二楚。
“龚明义,你们败了。”英招在龚明义抬眼起来,对他投来仇恨和愤怒的目光时,不急不慢的说到:“数百万大军又如何?你们还是败了。”。
语气之中倒是也没有轻蔑和嘲讽,反而异常平静。英招就像是再对龚明义,诉说着一件发生了的事情一样。
“很快,我们就会开始北伐。北阴朝和酆都老鬼的宿命都已经注定,那就是只剩下了毁灭。”英招说着,缓缓收回了目光,注视着手指上被他自己转动把玩的扳指。
顿了一顿后,英招又抬眼一瞥牢门后怒火中的龚明义,依旧不急不缓的劝导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跟着陪葬呢?”。
很快,英招终于看到了龚明义眼角肌肉一阵抽搐时,眼中闪过了一丝丝惊惧和后怕。
那正是英招提到为北阴朝和酆都大帝陪葬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