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案后,周婶子气不过的拍了拍方菡娘的肩膀:“那真是一家子的豺狼啊,连个七岁的孩子都敢下毒害人!”一边摇头叹着,一边快步走了。她要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好好的跟村里的人讲一讲。夭寿哎,想他们方家村这么多年来,哪里出现过下毒害人的事,想不到现下里出了这么一桩,竟然是个七岁孩子犯下的。
陪方菡娘来的方六婶更是疼惜的一把抱住了方菡娘:“孩子,你受委屈了。”她现在心里有些后怕,这幸亏是当初菡娘警觉,没有跟弟弟妹妹吃了那两只鸡,若是一个不留神……方六婶心里这般想着,不禁打了个寒颤。
方菡娘摇了摇头,她将头枕在方六婶肩膀上,轻轻道:“六婶,我真是受够了。我想搬走。咱们村里,哪里还有宅基地能让我起几间屋子吗?”
方六婶琢磨了一下,确实,那一家子整个都那么丧心病狂,三个孩子住在那边实在是有些让人不放心。
她便点头道:“搬走也好,等咱回了村里,让你六叔去里正家问问,找找村里的宅基地文书,看看还有哪些。这事马虎不得。”
方六叔也在一旁不住的点头:“这事我去办,肯定办的妥妥当当,你放心。”
方菡娘眼中一湿,她倒不是为自己委屈,她是为了原主跟那两个可爱的弟弟妹妹委屈。这么好的三个孩子,好在身边并不全是豺狼虎豹,最起码还有六叔六婶一家真心的对她们好。
等方菡娘回了村子,周婶子早已功力非凡的、将方明洪下毒毒了方家二房的鸡结果害人终害己的事,传遍了整个村子。村里人见了方菡娘,无不同情的看着她。
甚至连跟方菡娘向来不太对付的钱大丫,都跑来特特看了方菡娘,一副夸张的表情拍着胸口:“你可真不容易啊。”
方菡娘也觉得自己甚是不容易。
而村里人见了方家正院里那些人,则明显是比以往疏远了很多。方田氏再出门唠嗑的时候,见到这架势,即便自己就是其中一个受害人,还是忍不住为自己孙子说几句话再为自己抱几声冤。
“哎呦我家洪哥儿还是个孩子,小孩子懂啥事啊。”方田氏好了伤疤忘了疼,冲着二房的方向啐了一口,“我这中毒的都没有不依不饶,不就死了两只鸡嘛,也好意思搞出那副样子来,给谁看啊!”
这些日子二房把那破破烂烂的院门给重新安上了,天天闭门锁户,一副看得紧的模样。
听这话的妇人们互相对视了个眼神,呵呵笑了笑,没有像往常一样附和。
有些着实听不下去的,也会刺上那么几句:“哎?还是个孩子就敢拿着农药拌的种子去下毒,你说你家洪哥儿要是再大一些……”
方田氏便有些脸红脖子粗:“小孩子懂什么,再大些就懂事了!”
众人便呵呵不再说话。
在他们村里人家看来,七岁的年龄不能算小了。有些人家,七岁的男娃已经开始跟着大人下地干活,能抵半个劳力了。
方田氏见这样,哪里不知道众人心里所想,心里憋屈极了,时间一长,她都不爱出门唠嗑了。
小田氏则是从县衙里回来就不敢再出门,平常买菜什么的也是支使女儿方艾娘出去。后来方明洪毒性去的差不多,就被接回了方家。然而毕竟是毒肉吃的太多损了五脏,得需要汤药长期调理。方明江后面特特请假回家一次,坐在方明洪炕边半天没说话。一直哭着喊着闹腾着的方明洪立即老实了,他觉得他大哥的眼神,那是真的想杀了他。
方家正院的人一时间过的都不是很好。
这些日子方菡娘紧锁院门也没闲着,六叔帮她去里正那买了处宅基地,离着六叔那院子不远,算是跟六叔一家做了邻居。
而六叔仓库里那些梅花皂,也差不多皂化好了。除了自家留用的,四百来块都租了板车一咕噜全送去了县衙后宅。县令夫人听了方菡娘要自己另建房子的事,十分支持,当即提前付了这批梅花皂的部分分红五十两银子。
方菡娘也没推辞。
她跟县令夫人商量着,因着手上的野红梅熬的花香油所剩无几了,恰巧又是开了春,许多花都开了,不若再做一些别的手工皂,除了芳香各异之外,例如桃花,还可以丰肌养颜,梨花则可以滋润肌肤抚平细纹,效用也是有所不同。
县令夫人听着眼睛大亮,拍了下手:“这下种类一多,便可以在县里租个铺子了。铺面倒是不必担心,你这手工皂经过这么一遭,名声已经渐渐打了出去。酒香不怕巷子深,即便偏僻些的铺子,倒也不怕没有客源。”
两人商议良久,最后定下了县令夫人出面,去置办铺面,方菡娘去联系瓷器铺子,订购模具。
前期两人还是决定走高端限量路线,初步定下了桃花手工皂、梨花手工皂、迎春花手工皂、丁香手工皂、玉兰手工皂、紫荆手工皂、海棠手工皂这七种。除了部分零售外,方菡娘又想出了做订制礼盒的法子,便是将这七种手工皂放在一个精致礼盒中一起销售,卖的价钱稍高些。毕竟抢购路线,很难有人能抢到七种。这礼盒倒是好了,七种全部集齐。
县令夫人听得眼睛大亮:“这个法子好。这礼盒我可要先订个几套。”今年她家老爷上司的夫人的生日贺礼,就用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