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方家院外已经有了不少围观的人,他们指指点点的,有的直接把方家的事当反例教育自家男人:
“看到了没,你可没个好爹娘好哥嫂给你弄银子,你要再去赌我就剁了你的手!”
“赌博害人啊!”
而此时,方香玉掀了门帘子,露出一张特意打扮过的精致小脸,冲着陈礼清惊喜笑道:“果然是陈少爷。”
方艾娘闷闷不乐的跟着方香玉走了出来。
她今年毕竟才十二岁,自然不如十六七的方香玉打扮起来更有韵味。
方才方香玉一听陈礼清来了,也不躺出床上装死了,精神焕发的坐在梳妆镜前快快的打扮起来。
方艾娘心里暗骂,方才院子里那么大动静她这小姑姑也不出来看看,一听陈少爷来了,接着就有精神了,勾引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方香玉流产后,脸蛋瘦了一圈,清秀了很多,再加上毕竟怀过孕,整个人看着多了几分韵味,这一露面,就引得不少人看直了眼。
独眼老赖看着方香玉,啧啧了两声。
方香玉袅袅婷婷的向着陈礼清走过去:“陈少爷,好久不见了。”
陈礼清脸上有些微红,他下意识的移开了眼神:“方姑娘,好,好久不见。”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陈礼清是害羞了。
只有陈礼清本人才知道,害羞毛啊,他这是尴尬的!
方香玉笑靥如花,看都不看地上如死狗般的哥哥一眼,在陈礼清身边站定,直直的看着陈礼清:“陈少爷,你唤我香玉就好。”
“……”陈礼清下意识的退了几步,离得远一些,两只耳朵都红到了耳根。
方香玉心中越发得意。
方艾娘的视线几乎要把方香玉的后背灼出个洞来,两只纤纤手藏在衣袖下,差点把手指都绞烂了。
“那……”方香玉吐气如兰,故意前倾了身子,“这次能不能麻烦陈少爷帮一下我三哥?我愿意……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四个字,在方香玉唇齿之间缓缓吐出,极为暧昧。
陈礼清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脸都要炸了,慌得连连后退几步这才站定。
“浪死了!”方艾娘受不了的低声骂了一句,“骚娘们!”
老方头也觉得难堪的很,但女儿这样也是为了救儿子,他实在不能去指摘什么,只得举起旱烟,狠狠的抽了几口。
方田氏离着方艾娘近,这眼下闺女眼看着就要鲤鱼跃龙门了,孙女却来上这么一句,即便方田氏平日里对方艾娘喜欢得紧,眼下也是生出了几分不耐,打了方艾娘的胳膊一下:“瞎叨叨啥。”
下手罕见的重了些。
方艾娘原本就满心的委屈、不忿,又被向来疼爱自己的奶奶打了这么一下,当即眼泪就憋不住了,夺眶而出,她捂着嘴,呜呜的哭着跑去了大房屋里。
小田氏面无表情。
方香玉也能猜到几分侄女对陈礼清的心思,当下嗤之以鼻,十二岁毛还没长全的小丫头片子,拿什么跟她争?
这般想着,她又贴近了陈礼清几步。
小厮阿冬疑惑的看了看主子那涨红的脸,再看看眼前这姑娘面若桃花,身材姣好,也是半大小子的阿冬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液。
大概,大概主子是看上这位了?
这也是能理解的,毕竟,主子年龄也十来岁了,该知晓人事了。
这位好歹看上去也算是良家少女的模样,就是作派太,太开放了些,没什么嘛,总比青楼里那些妓子要好多得多……
陈礼清窘迫的不行,求救似的看向阿冬,发现他正一脸龌龊的笑意,还抛给他一个“我懂你”的眼神,好悬没被气炸。
方香玉离得越发近了,甚至陈礼清都能感觉到她喷出来的呼吸,陈礼清再也忍不住,逃也似的窜开几步,为了掩饰尴尬,他向独眼老赖伸出了胳膊:“借据呢?拿来我看看。”
独眼老赖咧着大黄牙笑了笑:“怎么,公子哥儿,你这是想要替方家清账的意思?啧啧,真是多情啊。”
“陈少爷真是个大好人啊!”方田氏也以为陈礼清要替他们结清欠账,喜出望外,一下子底气就足了,对着独眼老赖颐指气使,唾液横飞,“你快把那借据拿给陈少爷看看!陈少爷有的是钱!”
陈礼清反而愣了下,微微皱了皱眉。阿冬见了,连忙刹住方田氏的话茬:“哎呦这位夫人啊,我们少爷只是帮着看看借据是真是假,免得你们被坑。再说了,我们少爷再有钱又与你何干?足足三十两银子呢,你这上下嘴皮子一磕,就想让我家少爷把这帐给你抹了,真是做梦娶媳妇——想得美!”
阿冬说得唾液都喷出来了,酣畅淋漓的很。陈礼清听得心中连连点头,正是如此,正是如此。他又不缺丫鬟,何苦花三十两银子来买个当牛做马的。他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陈礼清这般想着,又情不自禁看了眼方菡娘,这钱要是给菡娘花,他自然是一百个一千个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