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芝娘焦嫣容都松了一口气。
焦嫣容更是红肿着眼:“大姐,谢谢你救了我娘,让你受罪了。”
方菡娘对焦氏没什么好感,自然不是圣母的去救她。但是不管怎么说,焦氏肚子里的,却是方长庚的孩子,也是她的亲人。
方菡娘趴在床上,虽然身上还有些疼痛,但却是笑得有些没心没肺,甚至还在打趣自个:“没事,我合该姿势再潇洒些的,方才那般饿虎扑食般,实在有些挫。”
方芝娘心疼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她懂事的带着丫鬟去抓药,准备煎好端给她大姐喝。
经过走廊到了花园那边,方芝娘却见着不远处,前几日刚见过的那个好看的大哥哥,拦住了方才的郎中,一脸冰霜:“……她可有事?”
郎中有些摸不着头脑,又实在被眼前这位的气势给骇的有些怕:“您,您是说哪位?病人有两位,一位怀孕的王夫人,一位是被砸到烫到的小姑娘。”
“那位姑娘。”姬谨行顿了下,才回道。
郎中连忙打起精神回道:“那位姑娘伤势不算重……好在那水不热,烫得只是有些红肿,不然就不好办了。背后的淤青用药膏大力揉搓开即可。就是手腕的扭伤,得细细养着,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
姬谨行微微皱了皱眉。
郎中胆颤心惊的问道:“公子可还有事?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姬谨行不置可否。
郎中脚底抹油般溜了。
姬谨行往方芝娘的方向看了一眼。
方芝娘被吓了一跳,虽然不是故意偷听的,却有种被抓包的心虚。
方芝娘红着脸朝着姬谨行做了个福礼。
姬谨行微微颔首,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方芝娘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敢多待,匆匆带着丫鬟去药房抓了药。
因着武官府上经常遇到跌打损伤的事,相干药物倒是备的齐全,方芝娘找人配好了药,自去厨房煎熬了。
再说侧厅里,钱四夫人没有等到郑春阳的回话,就被大夫的到来给岔开了。
她不甘心的很,想追着问个回话,郑校尉却高声吩咐人“送客”!
钱四夫人连着那被打的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吴婆子,赶出了门外。
钱四夫人又气又羞又恼,这辈子她还没受过这种屈辱。
但吴婆子的伤又不能不管,她拉着脸,让车夫直接掉头去了药铺。
方长庚坐在正院里,等的有点心焦。
他正跟郑校尉畅快的喝酒聊天,突然就来了位公子,生得极好,郑校尉对他毕恭毕敬的很,他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这是位不能惹的大人物。
结果三人还没说几句话,后院就来了丫鬟传话说王夫人晕倒了。
郑校尉匆匆去了后院。
别人家的内宅,他这个外男也不好过去,方长庚正想着同那位俊美的公子一起等郑校尉回来,就见着那位俊美的公子二话不说,面无表情的也跟着郑校尉去了后宅。
……好吧,可能是上级对下级的关系吧。
方长庚心底这般自己解释着。
结果一等,就是好久。
好半晌才等来个丫鬟传话,他一看,就有些惊,这不是他夫人身边的琥珀吗?
琥珀匆匆的把事情前因后果跟方长庚说了一遍。
方长庚听到方菡娘为救焦氏,受了伤时,霍然起身,脸都变了色。
虽然听到琥珀一再解释,大夫看过了说无大碍,方长庚还是有些心焦,但又不好就这么直直闯进人家后宅去。
再后来,郑校尉亲自过来了,一脸愧疚的跟方长庚好一通道歉。
毕竟主家请客人上门,却生出了这么大的波澜,还让客人受伤了。郑校尉想想都觉得脸上臊的慌。
方长庚心里记挂着闺女,还是同郑校尉说了一声,一起去了内宅。
这事出有因,郑校尉也没拒绝,领着方长庚就去了内宅。
内院里,方菡娘由丫鬟帮着涂好了药膏,又皱眉喝了汤药,换了一身衣服,已经准备走了,见着她爹方长庚过来,也是挺惊讶。
方长庚紧张的上下打量了闺女好久,见她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精神头倒是还好,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些。
焦氏在一旁看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若往常她见着方长庚这般关怀阮氏的儿女,心里早就抓心挠肺的不舒服了。
可是眼下,方菡娘毕竟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才受了这么一番罪……
焦氏心底暗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