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菡娘那个小贱人,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她哪里有钱来拍那等贵重的藏品。
经过这次,她应该会明白,她与她们这些天之骄子之间的云泥之别。
若是她识趣,乖乖的退出,老老实实的依着她的身份嫁一个山野村夫,乞求她的原谅,她说不定还会大发慈悲放她一马;若是她不识趣,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福安郡主阴毒的想着。
在众人的恭维声里,拍卖会开始了。
忠勇王妃跟福安郡主作为主人家,自然是要坐在上席的。只不过福安郡主辈分是小辈,她坐在忠勇王妃下首旁的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只要微微一斜眼,就能看到方菡娘那边。
方菡娘也是有些无奈,福安郡主似是盯上她般,入席不到短短一刻钟,她已经瞥过来好几次了。
方菡娘貌美,经常有人在席间这般打量她,但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那些眼神里的情绪,都没有像福安郡主表达的这么明显——福安郡主就差把对方菡娘的憎恶写到脸上了。
福安郡主看的次数多了,就连一旁的秋二奶奶都注意到了。
秋二奶奶微微皱了皱眉,低声同方菡娘道:“不如我同你换下位置?”
秋二奶奶这是好意,方菡娘自是知晓。但不过是些怨毒的眼神,方菡娘还不把那些放在眼里,她微笑着谢过了二嫂的好意:“二嫂,无妨,我没事。”
秋二奶奶有些担忧的看了方菡娘一眼,又有些不悦的望向福安郡主。
福安郡主跋扈惯了,根本不把秋二奶奶放在眼里。
再说了,按照前些日子她得来的消息,好似方菡娘的外家,这个平国公府的嫡小姐阮芷兰,在瑞王世子那儿吃了个大亏啊……
福安郡主不怀好意的眼神落在了阮芷兰身上,然后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秋二奶奶身子微微一僵,眼神徒然变得凌厉起来,像刀子一样刺向福安郡主。
然而福安郡主嚣张跋扈了这么多年,自然是个脸皮厚的,她知道秋二奶奶这等妇道人家根本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对她做什么,因此她根本不惧怕秋二奶奶那像刀子似的眼神,反而还很是嚣张的回了个挑衅的笑。
秋二奶奶气得身子直发抖。
一旁一直在木呆呆走神的阮芷兰发现了母亲的异常,却没有发现母亲同福安郡主的机锋,她有些担心的握住了秋二奶奶的手。
秋二奶奶合住女儿软软的小手,身子总算是止住了颤抖,心里头把福安郡主恨到了天上去。
而在此时,上头正好拍到了瑞王世子送来的一件藏品。
那是一块水头极好的玉佩,中间凤与凰相交缠,一点碧玉正好染在凤与凰的额心处,看上去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玉佩里头跃出来般。
这块玉佩不仅仅是水头成分好,更重要的是寓意极好。
夫妻恩爱,和和美美,这是大多数困在后宅中的女子心中祈愿。
不少高门大户家的女眷一眼就看中了这块玉佩,纷纷你出价来我抬价起来。
不多时,这块玉佩就一路攀上了一万两白银。
秋二奶奶厌恶瑞王世子,这块玉佩再好,她也对这块玉佩不屑一顾。
然而身边的女儿却不是这般想的。
自打那块玉佩出来,她眼神就直勾勾的看着那块玉佩,身子有些抖起来。
秋二奶奶还以为女儿睹物思人了,连忙不着痕迹的抓紧了女儿的手。
方菡娘也注意到了侄女的异常,她微微蹙了蹙眉。
那确实是块极好的玉,按照以往方菡娘对玉器的喜爱,她是定然要拍一拍的。然而她只要一想,这块玉佩是瑞王世子送来撑场子的,她心里就感觉到一阵膈应。
“那块玉佩……”阮芷兰声音低低的,因着周围都在叫价,除了秋二奶奶同方菡娘,倒是没人听到。
“那块玉佩,他给我看过,说那是他娘的陪嫁,要给以后的世子妃做小定之物……”阮芷兰的声音带着颤音,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他说过到时候来府上提亲,就把这块玉佩给我的……他一直在骗我……”
阮芷兰早就知道瑞王世子对她只有利用了,但事实一次次摆在她跟前时,她还是忍不住颤抖。
方菡娘心里头腾地出了一团火,
瑞王世子的行径,确实是太恶心人了!
方菡娘垂下眼。
虽然瑞王世子已经得了一些教训,但她还是觉得不够出气。
若以后有机会……
方菡娘握了握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