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珠几个丫鬟早就看这个跟乞丐似的男人不顺眼了,她们家两位姑娘天仙似的人物,怎么能任由这等人欺辱?当即个个积极的就跑出去喊了侍卫。
这空当里,方长应还难以置信:“方菡娘,你都进了这平国公府了怎么还是这么一副讨人厌的模样?!我就不信你真敢?!”
方菡娘她还就是真敢。
侍卫来得很快,方长应被架出去的时候,这才惊觉方菡娘竟然是来真的!
他惊怒交加,大声嘶吼:“你个不孝女,竟然这样对你三叔!”
方菡娘镇定的吩咐下去:“塞了他的嘴,丢出去。”
侍卫们很快就办好了这事。
方长应被人用抹布塞着嘴丢出平国公府大门时,脑子浑浑噩噩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竟然被他的侄女派人给丢出来了!
方长应难以置信,又隐隐觉得,以方菡娘的凶狠残暴,这的确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方长应往地上狠狠呸了一口,脸色阴沉的站在原地。
门房有些不喜,骂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竟然还来攀我家表姑娘表少爷的亲戚!”
方长应狠狠的瞪了那门房一眼,本想大骂一通,却因太冷,浑身打了个哆嗦。
他想了想,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方菡娘有胆子扔出他这个三叔是吧?那他就让老方头跟方田氏过来,看看方菡娘有没有那个胆子,把爷爷奶奶给扔出来!
她要真敢那般做,到时候他就在京城里好好宣扬一番那方菡娘的不孝不悌!
……
破庙里头,老方头跟方田氏裹着一床破了好几个洞的被子,缩在草垛上。
方香玉在一旁努力抓着破烂的棉袄,裹着身子,一边着急的往外看:“三哥咋还没回来?事情成没成啊。”
方香玉从独眼老赖手里头偷跑去焦府,却被焦府又赶走,她偷听着二房的几个孩子竟然得了这么大一份泼天富贵,当时就动了心,赶忙回乡同老方头方田氏说了这桩事。
几人一拍即合,除了在家里看房子的老大一家子,老方头方田氏,方香玉,还有方长应,四人便一起上京来。
就这样,老大方长庄小田氏,还有些不太情愿呢。
最后还是方田氏好说歹说才劝下了,答应到时候方菡娘把他们安顿好以后,立马派人去方家村把老大一家子接到京里头来,共享这一场富贵。
只是他们想的很好,谁知道上京的路上,却碰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其间的艰难,简直是一场血泪,他们怀里头揣着之前二儿子方长庚给的银钱,途中还被抢了。
好在方田氏在棉衣里头还藏了块银锭子,他们一家子这才没有被饿死。
但也仅仅是没有被饿死了。
到了京城,他们的落魄跟凄惨简直是没法说。
这时候方田氏又犯了毛病,觉得自己是方菡娘姐弟三人的亲奶奶,按理说就是平国公府的亲家,方田氏心里头已经把自己当老封君看了,哪里愿意这般蓬头垢面的出现在亲家跟前。方香玉又是个逃妻,跟独眼老赖还没有办和离手续,于是便有了方长应独自去平国公府的事,打算到时候让亲家派人来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把老方头方田氏他们给接到平国公府里去。
“你少说几句,”方田氏等得也有些心焦,她拉下脸来骂女儿,“那可是平国公府,你想想戏文里头说得那些官老爷,派头可不是大大的?要是你三哥事情办好了,派人过来肯定得费时间。”
方香玉有些委屈的拉了拉衣襟。
这破庙里头不止有他们一家,边边角角还有一些乞丐在那儿盘桓着。
方香玉毕竟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妇,虽然经过了一番磋磨,但好歹还有一分底子在那儿。那些乞丐看她的淫邪眼神让她后背都有些发寒。
眼下那些乞丐甚至越来越过分了,看着她淫笑不已,口角的涎水都流下来了,一副八百年没见过女人的模样。
“滚!”方香玉终于按捺不住,嫌恶的开口骂道,“你们这些臭乞丐!”
这下子可像是捅了马蜂窝,那些乞丐本就少个闹事的理由,眼下可有了现成的了。
一个乞丐叫嚣道:“呦,都到这种地步了,还装什么清高呢!骂我们臭乞丐,难道你们不是吗!”
方香玉羞愤交加:“你竟然敢把我跟你们比!我侄女儿是平国公府的表姑娘,侄儿是平国公府的表少爷,到时候让她们把你们统统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