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午饭,徐浩东正要起身去纪委,纪委书记沈腾却主动上门而来。
“浩东,我是来求助的,麻烦大了,姚兴斌他死不承认,我们对他的留置已有一个半月了,可案子的调查停滞不前啊。”
姚兴斌是前市政府秘书长兼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行政副处级,如果这个案子拿不下来,影响就大了去了。
徐浩东好奇地问道:“难道,难道是咱们搞错了?”
“不会搞错。”沈腾说道:“其他十一个同案犯都承认并交代了,在那两个项目中,有七人承认各受贿七十万元,其余四人承认各受贿一百二十万元,作为首犯的姚兴斌怎么可能没有受贿。可他就是咬着牙不承认,说自己之所以将两个项目交给那两家公司做,目的就是为了帮助他的老战友老领导。”
徐浩东道:“把他的那个老战友老领导找来,还有那两家公司的人找来,只要他们交代了,姚兴斌不承认也没有用。”
沈腾苦笑着道:“他的那个老战友老领导,在春节期间喝酒喝死了,死无对证。那两家公司早已注销,相关人员散的散跑的跑,一个都找不到,反正想从那边进行突破,现在还看不到什么希望。”
“那你找我干什么?”徐浩东问道:“我可不是破案人员,我帮不了你。对了,咱们这边没有有用的线索吗?十一个同案犯,总能与姚兴斌有挂钩的地方吧?”
“还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沈腾摇着头道:“那十一个同案犯,都是单独受贿,钱也是直接送到他们的家里。据他们交代,姚兴斌确实暗示或明示过他们,让他们帮忙将那两个项目交给那两家公司。但是,他们确实没见到姚兴斌受贿,他们估计姚兴斌受贿,可仅仅是估计,并不能当作证据。”
“老沈,省纪委指导组不是在吗,要不你向他们请教一下?听说指导组里有几个大行家,也许他们有什么好办法。”
“他们倒是出过主意,不过……”沈腾犹豫道:“主意是好主意,但这主意有点馊,搞不好要翻船,把大家都搁进去。”
“是吗?”徐浩东咧着嘴乐了,“好主意还是馊的,你说来听听,好主意怎么会是馊的呢?”
沈腾小声说道:“指导组的专家分析,如果姚兴斌受贿,无非是两种形式,要么收现金,要么收银行卡。既然那十一个同案犯都是收的现金,那么姚兴斌很可能也是收的现金,既然收的是现金,那不会傻得把钱存在银行,而是藏在隐秘的地方。所以,只要找到现金的藏匿处,就能摧毁姚兴斌的心理防线。”
徐浩东笑道:“有点意思,老套路嘛。”
“你先听我说完,别急着下结论。”沈腾说道:“专家还分析,姚兴斌当过兵,心理素质异于常人,工于心计,城府极深,可能藏钱的地方只有他自己知道,连他的家人都被蒙在鼓里。专家建议我把姚兴斌放出去,然后跟踪他,他一定会露出破绽。”
徐浩东赞道:“这个主意极好。”
沈腾又是一阵苦笑,“浩东,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把姚兴斌放出去,万一跑了怎么办?他可是当过兵的,我的人能耐最大,也不能保证没有万一,比方说他要是外逃,这个责任谁负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