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段指挥部设在两间五层楼的民房里,与堤坝仅一路之隔,这里原来一个是棋牌室,为了防洪抗洪而被市防汛指挥部临时租用。
一楼是H段指挥部值班室,二楼是H段负责人陶书兰的临时办公室,一楼二楼都不见陶书兰和丁子英二人的人影。
陶书兰和丁子英二人的车还在。
李子健要打电话找陶书兰和丁子英,值班的同志也要打电话找人,都被徐浩东一一拦住。
对陶书兰,徐浩东有种本能的爱护,大概因为陶书兰是个女人,漂亮的女人。而丁子英是徐浩东信任的人,一般情况下,他不会怀疑丁子英的责任心。
在工作上,徐浩东也很照顾陶书兰。比方说这次防洪抗洪,就是徐浩东点名由陶书兰负责H段,H段是南云岭河的东岸,全长七点三五公里,这里是市区地势的最高部分,就是这次几十年罕见的洪水,水位也没涨过街面,一米五高的堤坝还未与洪水沾上。徐浩东良苦用心,H段防洪抗洪压力最小,陶书兰的压力也就最小。
但是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脱岗啊。
李子健心里发笑,徐浩东也有软肋,要是脱岗的是个男领导,徐浩东应该早已发飚了。
徐浩东把展开宏、周正安和耿晋文打发出去,代表自己完成对H段的巡视,自己和李子健留在二楼陶书兰的办公室里。
因为徐浩东有点诡异,李子健看出了端倪,他凑过来小声问道:“浩东,你发现什么了?”
徐浩东反问道:“子健,你老婆是我同学,你听她说起过我有什么天赋吗?”
“这个么。”想了想,李子健道:“听我老婆说,你读书那会,最突出的天赋是记忆力好,简直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至于另外的天赋,对了,是你的听力,说你的听力也超乎常人。”
“所以么……”徐浩东微笑着伸出右手食指,冲着上空指了指。
李子健讶然道:“你是说……陶副市长她在楼上?”
徐浩东的食指摇了摇,“嘘……轻点。上面应该不只陶副市长一个人。”
李子健更意外了,“不,不会吧?你是说丁子英也在楼上?”
徐浩东微笑着道:“这个我不敢保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楼上有一男一女,至于是不是陶副市长和丁子英,待会自会揭晓。”
李子健也轻笑起来,“他们,他们在干什么呢?”
“明知故问。”徐浩东坏笑道:“一男一女,你说能干什么事?干那个事呗。”
李子健道:“我不相信。”
徐浩东道:“赌一把,谁输谁请客。”
李子健道:“就这么说定了。”
徐浩东哈哈笑道:“秀才打赌,如同孔夫子搬家,净是书(输)。”
李子健思忖着道:“这事……这事有点怪。陶书兰,丁子英,一个副市长,一个督察室主任,一个外地人,一个本地人,女的比男的大六岁。这两个人,这两个人怎么也凑不到一起啊。”
“你这是废话。”徐浩东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个真理告诉我们,爱既需要理由,但爱也不需要任何理由。也就是说,从理论上讲,世界上的任何一对男女,任何两个男人或任何两个女人,都有可能产生爱情。更要紧的是,一个未娶,一个单身,连法律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李子健问:“那么,要不要我查查?”
徐浩东看向了楼梯口,笑道:“不用,他们自己会告诉咱们的。”
楼梯口,陶书兰和丁子英并肩而立,脸上写满了惶恐。
不用问,不用说,一男一女,衣衫凌乱,面红耳赤,那形象和情态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