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禹来回走了几圈,终于愤怒平息了一些,复又回身向商娇走去。
“所以商姑娘,这次真是没有办法了。你我相交已久,你的人品、做生意的信誉我是信得过的。这五年来,你的酒楼从不用隔夜饭菜招待食客,哪怕这样会让你损失很多;你的织坊织出的布匹质量结实上乘,价格低廉,深受百姓喜欢,也最适合给将士们制作军衣……
所以姑娘,军队采购药品之事,我若不托给你,我还能托给谁?谁还能让我如此放心,不用担心布匹、药品出现问题,延误军情与害我将士性命?”
“可,可我……”商娇还欲再推辞。
尔朱禹却一挥手,强势地打断她的话,道:“若姑娘实在担心这隔行如隔山的问题,那我便告诉姑娘,只要你将药局开设起来,一你不用亲自坐堂看诊,二你也不用担心人手问题。在我南秦州境内,我尔朱禹的辖地内,但凡好的大夫,懂药的伙计……只要你说一句话,本将就一定将他为请来,你要谁我帮你请谁,你要多少人我帮你请多少人……姑娘只需负责经营管理,确保供给咱们的药品准确无误,货真价实即可,如何?”
“……”商娇哑口无言。
尔朱禹这招,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啊!
尔朱禹说了这么多,抬头一看,见商娇还是一脸为难的表情,不由有些恼怒起来。
“商姑娘,别不识好歹啊!你今日不答应我,那咱们今后可就不是朋友了!”他指了指商娇的鼻子,半真半假的耍起了无赖。
商娇简直没被尔朱禹的样子气得笑出来。
其实她也不是不知道尔朱禹的用心良苦。他是个极重情义的人,以前待发妻如此,待弟弟如此,如今待他属下的将士们更是如此。
现在眼见现在边关风起云涌,两国局势越来越不明朗,他本就心急,却在这种危急关头还出现了药品掺假这样的事,甚至有可能危机他的族人、手下将士的性命……尔朱禹不急才怪呢!
所以,选择商娇也是尔朱禹迫不得已的选择,唯一的选择。
相交多年,彼此之间多少还是了解的,况且商娇经营生意时,确实将诚信二字看得很重,童叟无欺,贫贱不欺。
这些,也是尔朱禹看重她的地方。
所以,他才会在三年前荐她的明心布庄参与布匹的军需供应竞投,也才会在三年后,又将军需药品的采买供应权交给她。
这是一种信任,以性命相托的信任!
而商娇……不能推托这种信任。
商娇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应道:“行,既然尔朱将军这么信任我,将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于我,那我便应此事了……不过,”眼见尔朱禹就要放心地开怀大笑,商娇立马又道,“这件事毕竟非同小可,况且我手下也没有什么信得过的懂医术的人……若找其他人帮忙打理,我也不敢轻易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付给别人!
所以,这件事我还得回去之后,与手下的几名管事商量一下,看能否找到合适的人选,采买合适的药品……所以还请将军再宽限我几日,待得我们商议妥当,我再回复将军,如何?”
尔朱禹听商娇这么说,立刻点头如捣蒜,咧嘴一笑,“使得使得!商姑娘越如此慎重待之,我越放心将此事交于你。便依你所言,我再给你几日时间,待你一切准备妥当,咱们立刻着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