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你醒了么。”
“已经醒了,怎么了?格韵?”季林乔立刻回答。
她刚才早就已经从梦中醒来,枕头上面几乎都被汗水湿透,脸上还留有未干的汗渍。
季林乔做了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噩梦,以至于精神终于承受不住,从梦中惊醒过来。
刚一醒,就见到秦格韵喘着粗气“噌”的从床上坐起,并且满脸惊恐的模样,还未等季林乔询问,就听秦格韵惊惶错愕地问了自己有没有醒。
此刻天已微亮,借着透过窗帘射进来初升太阳的光线,分明看到秦格韵同样满头大汗,目光有些惶恐与呆滞,使得季林乔有些疑惑不解。
秦格韵用睡衣的衣袖擦拭了一下头上的大汗,忧虑紧张说道。
“林乔,我做噩梦了,梦到……”秦格韵好像很是慌张,喘着粗气完全无所适从的样子。
——也做噩梦了?
季林乔着实愣了一下,但她现在顾不得自己这边,急忙从床上坐起,穿着睡衣走到秦格韵床边坐好,一边抚摸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抚道。
“没事的,格韵,噩梦而已,有我在的。”
然而,对于秦格韵来说,季林乔的安慰并没有一点作用,她两眼出神,像是在想着什么,好一会儿才突然说道。
“林乔,我刚才梦到臭屁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的躺在水面上,林乔你确定……”
说到这,季林乔的猛地一颤,再也听不进秦格韵后面的话,因为就在她自己醒来之前的梦境,几乎和秦格韵所描述的一模一样。
自己走在一个分不清东南西北,漆黑无比的空间里,上没有天,下没有地,就好像是悬浮在深渊之中。
梦中的自己极度惶恐,找不到出路,也看到不任何事物。
就在惊慌之际,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姐,我可能回不去了。”
季林乔乍然一惊,急忙回头,她已经听清这是林牧的声音。
只看了一眼,季林乔就两眼发黑,耳朵里嗡地一声,觉得灵魂都从身体里抽离出来。
因为眼前分明看到林牧浑身是血,满脸惨白,目光没有一点神色,眼球像死人一般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
这哪里还是平时活蹦乱跳的林牧。
这,这,这……
这分明是一具已死多时的死尸。
“小牧,你怎么了?”季林乔被林牧的样子吓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惊慌失措的大喊林牧的名字。
然而,任凭季林乔如何呼喊,林牧都像一具已死多时的死尸,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小牧……”
季林乔已经急的不知道怎办才好,伸出手来去抓林牧,却见林牧的“尸首”突然向后倒下,仰面朝天渐渐飘离自己而去。
自己想追,却发现两只脚像被铁钉钉在地上,如何也挪不动不了半步,想大喊,喉咙被塞进了什么东西,怎么也喊不出声来。
而林牧浑身还在滴着鲜血,整个人越飘越远,眼看着就要飘进这漆黑的空间,消失在自己眼前。
看到这恐怖、诡异的一幕,季林乔感觉身体里的血液急速地冷却了,冻结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得厉害。
整个身体像极了秋风中晃动的枯枝,脑中一片空白,颤抖的四肢却像扎根在了原地,在这无形的空间,没办法挪动半步,整个人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
以至于终于承受不住,惊醒过来。
原来只是一场梦。
昨天晚上她才偷偷找机会联系了林牧,并且得到他安然无恙的信息,肯定不会就一夜的时间出事的。
而且梦都是反的,梦到林牧不好,只能说明他肯定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刚刚心中暗自庆幸,就看到了秦格韵惊醒的模样,随后听到她说这些话。季林乔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梦是相反”的理论。
难道?
小牧真的出事了?
秦格韵看到季林乔魂不守舍的模样,推了她一把,焦急问道。
“林乔,你在听我说话吗?”
“啊?”季林乔被秦格韵一推,惊慌失措回应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