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泽哭笑不得地道:“皇兄倒是推得一干二净,臣弟就可怜了,得当牛作马,也不知哪年哪月能熬出头。”
东方溯朗声笑道:“这就叫能者多劳。”
笑语了几句,东方泽道:“皇兄要是没别的吩咐,臣弟这就下去安排了,不知皇兄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东方溯想一想,道:“朕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半个月后吧。”
“臣弟明白。”东方泽答应一声,行礼退出了承德殿,在他走后,张进小声道:“陛下,敬事房的人正在外面等着,是不是现在传进来?”
东方溯轩一轩眉,“传进来做什么,翻牌子?”
张进陪笑道:“陛下圣明,您已经很久没翻牌子了”
东方溯淡然一笑,挥手道:“让他们回去吧,以后也不用再过来了,朕得空了,自会去看她们。”
“是。”张进正在出去传旨,又被东方溯唤住,后者犹疑片刻,沉声道:“去传予恒过来。”
“呱呱!”几只寒鸦在暮色四合的天空振翅飞过,坠下一片黑色的羽毛,正好落在予恒肩膀,令后者本就忐忑的心情越发不安。
予恒捻去肩上的黑羽,瞅着走在前面的张进,鼓起勇气道:“张公公,父皇传我过去,不知是有何事?”
张进放缓了脚步,回身笑道:“这个奴才真不知道,殿下也别急,待会儿见了陛下,自然就知道了。”
予恒不安地点点头,在这样的忐忑中,他随张踏入承德殿,低头走到殿中间,朝坐在御案后的东方溯跪下行礼,“儿臣见过父皇,父皇圣安。”
“起来吧。”在示意予恒起身后,东方溯招手道:“来,到朕身边来。”
“是。”予恒应了一声,小心翼翼来到东方溯身边,后者看到他那副紧张的样子,笑道:“怎么,你很怕父皇吗?”?“没有!”予恒一惊,急急否认,“儿臣只是……只是……”他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说辞,急得满头大汗。
张进在一旁帮衬道:“大殿下是敬重陛下的,就像奴才一样,每次见到陛下都紧张得很。”
“就你话最多。”东方溯笑斥了一句,指着案上刚刚写完的一篇文章道:“学过这篇文章吗?”
予恒认真看了一眼,点头道:“学过,是《许武教弟》的故事,说的是汉朝时候,有三个兄弟,父母早亡,身为长兄的许武担起生计,并教导两个弟弟的故事。”
“为了两个弟弟,他连亲也不肯娶,甚至不惜担上贪婪之名,用心良苦;在他的教导下,后来两个弟弟最终功成名就。儿臣记得文章里还有一首词,不过……”他瞅着东方溯,吞吐着没有说下去。
“朕没有写是吗?”在予恒怯怯点头后,东方溯将笔递给他,“你来补上。”
予恒紧张地接过笔,沾墨写下四句词:许武教弟,半耕半读,取多与寡,以成弟名。”
开始那几个字因为紧张有些变形,后面则顺畅了许多,端正有力,颇有几分大家风范。
东方溯颔首赞许道:“跟着王师傅学了七年的力,倒也差不多学到他七成的功力了。”